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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海花島的夏日清晨,海風裹挾著濕潤的鹹香,椰樹的葉影在陽光下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酒店外一片靜謐,只有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夾雜著幾分悠長的孤寂,彷彿訴說著什麼難以言喻的情感。
孟念青與馮子墨並肩走入餐廳,新鮮麵包的香氣撲鼻而來,氤氳著令人放鬆的閑適氣息。馮子墨低聲與她談笑,偶爾微微傾身靠近,舉止親密自然,彷彿在用這種方式宣示著屬於自己的歸屬感。
剛踏入餐廳,孟念青便敏銳地捕捉到一道熾熱而淩厲的目光,那視線直直落在她身上,帶著難以忽視的侵略性。她下意識抬眸,正對上秦望的眼神。
靠窗的位置,秦望獨自坐著,逆著陽光,整個人隱沒在一片失序的陰影中。他的眼眶微微泛紅,布滿血絲的雙眼中藏著複雜又隱忍的情緒。桌上的橙汁杯靜靜地擺放著,液體清澈透亮,卻顯得與他此刻的狀態格格不入,愈發映襯出他的孤寂。
孟念青垂下眸,將視線移開,神色如常,牽著馮子墨徑直走向餐廳的一處角落。
然而,秦望似乎再也無法壓抑胸腔中的情緒,他忽然起身,帶著某種無法言明的沖動,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孟老師,我——”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像冷刃劃破空氣,卻在話音剛出口時戛然而止。秦望的目光定在孟念青領口處,那隱約可見的紅痕如刺般紮進他的眼中。他腦海裡轟然作響,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又彷彿有火星落進枯燥的油桶,點燃了某種無法抑制的情緒。
他的眼神一暗,呼吸變得急促,整個人僵硬得像被困在一場無形的風暴中。拳頭不自覺地緊握,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顯,昭示著他正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秦望站在那裡,宛若一把拉滿的弓,隨時可能崩斷。
孟念青皺了皺眉,語氣平靜如常:“你有什麼事嗎?”
秦望直視著她,唇角微顫,彷彿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卻被她的淡漠一眼冰封。他想質問什麼,想說什麼,但在她波瀾不驚的神色面前,他卻喪失了所有立場,胸腔裡翻湧的情緒最終化作一種鈍痛,無聲地摧毀著他的自尊。
他深吸一口氣,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管冷敷凝膠,聲音沙啞而壓抑:“昨天排練時看到你揉手腕,這是冷敷用的凝膠,或許能緩解不適。”他說得低沉剋制,每個字像含著滾燙的刀刃,帶著他無處安放的情感。
孟念青尚未答話,馮子墨的目光已經淡淡地落在凝膠上。他嘴角揚起一抹從容而不失優雅的笑意,聲音溫和,卻透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疏離:“秦同學,你還挺細心。不過念青不缺這些,我一直很照顧她,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話語雖平和,卻如一柄柔軟的刀,將界限劃得分明。馮子墨始終保持著完美的風度,但話裡話外無不在宣示他作為“正主”的位置。
秦望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他冷笑一聲,眼神如刀般銳利,直直刺向馮子墨,聲音低沉而充滿諷刺:“馮老師的‘照顧’,就是連她的不適都沒發現,還要代替她拒絕別人的關心嗎?”
他的語氣咄咄逼人,帶著年輕人的沖動和倔強,像是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撕破對方的偽裝。
馮子墨神情微滯,但很快恢複了從容,他輕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淡然平靜:“秦同學,你誤會了。照顧,不一定要表現得張揚。我和念青之間自有我們的默契,你看到什麼、想到什麼,都不重要。”
他的聲音溫雅,鋒芒卻暗藏於字裡行間,那種成年人的從容與俯視感,讓每個字都帶著難以反駁的分量。
秦望的拳頭越攥越緊,胸膛因隱忍的憤怒而微微起伏。他轉頭望向孟念青,卻發現她低頭用餐,神色如常,從頭至尾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那一刻,秦望彷彿被壓碎了。巨大的無力感席捲而來,他清楚地意識到,在這場不對等的關系中,馮子墨的“優雅”輕而易舉地將他逼入角落,而孟念青甚至不曾給予他半點回應。
秦望沉默片刻,將手中的凝膠輕輕放在桌上,語氣低啞而冷硬:“希望你真的能照顧好她。”
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影僵硬而落寞,彷彿一頭遍體鱗傷的孤狼,用盡力氣維持著最後的驕傲。窗外陽光灑落,將他的影子拉得悠長,孤獨得令人心碎。
馮子墨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調侃:“這小孩脾氣倒挺倔的。”
孟念青目光垂下,語氣平靜如常:“他年紀小,情緒化很正常。”但她的手指卻在桌下微微蜷緊,指尖輕輕扣進掌心。
用完早餐後,馮子墨陪著孟念青一起前往《星光璀璨》節目組的攝影基地。
夏日的晨光明媚,馮子墨身著淡藍純色襯衫,搭配深灰直筒休閑褲,簡約而顯沉穩氣質。笑容溫潤如風,彷彿能讓任何人都卸下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