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更不是。

可是,女人的直覺卻讓她依舊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對勁。

她略微一想,便笑吟吟伸手要去掀蘇念池所帶帷帽的紗幔,“讓我看看是怎樣的美人,能讓燕大堂主——啊——”

她的動作和話語都沒能繼續,一粒小石子,破空而來,帶著懲罰的力道,正中她的手腕。

沒有傷及筋骨,卻已經有鮮血流出。

向晚暗暗咬牙,卻見燕棲遲慢慢起身,踱步到那女子跟前,隨手替她摘下帷帽放在案上,聲音裡帶著漫不經心的冷和警告,“我的東西,即便只是玩物,也容不得旁人去碰,懂了?”

向晚抬眼去看那女子,陌生而美麗的容顏,果然有沉魚落雁之姿。

然而美則美矣,又有何用,只懂得一味乖順的不言不動,實在也看不出有何特別。

她將自己流血的手藏好,微微一笑,“懂了。”

“退下吧。”燕棲遲淡淡道。

向晚笑道:“你真當我進來只為與你的美人一較高下?我有正事要說的。”

燕棲遲沒耐性與她廢話,直截了當命令,“說。”

向晚看了一眼蘇念池,雖是想要讓她迴避,可燕棲遲並沒有開這個口,而她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耐煩,是以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反正他都不在意,自然是有本事掌控得住。

於是斂了笑正色道:“聶無羨說,一直向北雖為捷徑,沿途卻多險阻,不若繞道寧宜,經曲江,越雁山,雖然要多花幾日時間,卻是萬無一失。”

燕棲遲道:“北境之內,無不可去之處,這點險阻我還不放在眼裡。”

向晚道:“我自然知道這裡是你的地盤,但是他卻比我們都更加熟識《天一生水卷》,為著萬無一失,聽他的沒什麼錯,不過是多花一些時間罷了。”

燕棲遲微皺了下眉,“你確定他仍可信?”

向晚略微一僵,聶無羨人雖然來了,卻始終刻意與她拉開距離,百般誘惑,他竟不為所動。

想來,這也瞞不過燕棲遲,北冥玄宮影探無處不在,她早已見識過。

所以,他才會有此一問,因他知道,聶無羨待她,已和從前不同。

可是,那又如何?

他仍是抗拒不了她的召喚,仍是拋下了溫晴來到她身邊,他的心底仍舊割捨不下她,他所有的掙紮也只是徒勞無益,這樣的掙紮她見過太多太多,從來也沒有誰能夠成功。

她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篤定一笑,“他答應我的事,從未食言,這次也會一樣。”

燕棲遲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你如此說,那便姑且信之。好好在他身上下功夫,本座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你放心,我等這一日,也已等了很久。” 向晚道。

盈盈雙目,在昏暗的天色中,閃著灼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