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太君看溫恕一眼,道:“如此,你便請他進來。”

溫九功不一會兒便進到內室,見溫恕在,並不意外,只是待他行完禮,便開口:“我有話和你祖母說,你先下去吧。”

溫老太君道:“不必,我聽得的阿恕便也聽得。”

溫恕笑道:“祖母先和父親說會話,也容孫兒去沐浴更衣解解乏。”

溫老太君正要開口,卻聽溫九功忽道:“也罷,既然祖母要你在此,你便留下,此事也正與你有關。”

他說完,又對溫老太君道:“只是這件事也不是阿恕一人之事,兒子本想先稟過母親之後再作打算,既如此,不如讓家裡人都過來,一併說開,不知母親以為如何?”

溫老太君道:“你既已有計較,又何須問我?”

溫九功道:“如此兒子便喚人去請他們過來。”

蘇念池隨婢女前往三遷別院的路上正遇上溫晴,溫晴見到她,笑道:“漪姐也去三遷別院?真是奇事。”

念池問:“我不能去?”

溫晴道:“非但你不能去,我們也不能。”

念池問:“這是為何?”

溫晴道:“祖母喜靜,不喜人打攪,除非要事,不然我們都不得隨意入三遷別院,每日的請安都只是在院門之外——當然,大哥除外。”

念池道:“老太君很偏疼你大哥。”

溫晴點頭,“大哥本就是祖母帶大的,便是偏疼些也是常理,就像爹孃就更偏疼二哥一些。”

念池問:“今日讓我們同去三遷別院所為何事?”

溫晴道:“我也不知,許是大哥回來太過歡喜。”

未必是因為歡喜,卻一定與溫恕有關,念池心想。

二人一路說,一路進到三遷別院內室。

但見室中除了溫老太君,還有溫九功夫婦和溫恕溫靖兩兄弟。

溫九功見溫晴和蘇念池到了,便道:“今日在座的,都是至親家人,我要說的,也是一樁家事。”

他說著,開口喚念池,“漪兒,你過來。”

念池聞言上前,聽溫九功溫言問道:“你父母出事之前,可曾向你提過與我溫家的親事?”

念池搖頭,“父親母親並未專門提及,或許有,我也不記得了。但莊溫兩家自幼的情誼,我是知道的。”

她垂下頭,聲音低低,很合時宜的表現出一個未婚閨秀提及親事時的含蓄與羞澀。

溫九功道:“莊溫兩家幾代情誼,所以當年老太君做主,定下了你與溫恕的親事。初時他尚算成器,世人道你們是天作之合,你父親與我都很欣慰。可誰曾想,他卻越來越不爭氣。”

念池沉默,溫老太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