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屋喝了半杯水,俞嘉嘉鬼鬼祟祟敲門進來,進屋瞬間白鈺瞥見紅色奧迪藏匿在巷道里,無疑藍朵負責望風。

“真成地下工接頭了。”白鈺自嘲道。

“比地下工危險!”俞嘉嘉抹了把冷汗,“儘管打著紅會聯絡點的招牌,貧困戶看到她也一個勁地叫‘藍小姐’,可簡功的耳目確實無處不在,好幾次差點露餡。要說這回多虧藍朵,聽覺、反應不是一般敏銳,每次都是她及時發現敵情……”

“沒占人家便宜吧,哦,應該這樣問,沒被人家猛揍吧?”

“聽了您的警告,沒敢。”

“進展如何?”

俞嘉嘉壓低聲音道:“與您的判斷基本一致,這些天我……”

“打住!”

白鈺做了個隔牆有耳的手勢,思忖片刻道,“要絕對絕對保密,直到我讓你說的時候。每個環節、每個細節具體到每句話每個動作,都要反覆推敲打磨,就象電影臺詞一樣沒有一個字是多餘的。”

“我就擔心……”

“不要告訴我擔心什麼,”白鈺道,“我給你的時間很充裕,天大的困難都應該搞得掂,不然安排你提前潛伏幹嘛?”

俞嘉嘉愣了幾秒鐘,道:“好的,明白!”

“明天起兩個組繼續跑二組三組,大概後天結束,你那邊抓緊時間,等六個組全面鋪開就必須暫時撤離,不然被撞到不太好——那期間簡剛肯定派耳目四處盯梢和活動。後期何時進場聽我通知,那就是合龍階段了!”

俞嘉嘉難抑激動地點點頭,然後說:“對了,藍朵要跟您單獨談話,去她車裡,我在屋裡等。”

“單獨談話?”

白鈺有些詫異,借夜色掩護下來到對面巷子。車裡有股清清淡淡的、與藍依似蘭似麝馨香迥然不同的香氣。

“你找我?”他問。

藍朵深深吸了口氣,道:“還是那件事,我建議你慎重考慮跟我姐姐分手!其實你們還處於戀愛初始階段,分開對彼此傷害都不深。莊家勢力太厲害了,而且那樁婚姻與雙方家庭都很重要,寧可卡在藍依堅決不答應,你不要攪進來——我純粹為你的前途著想。藍依摔花,莊驥東不會放在心上,莊家也不會拿她怎樣;但因為你跟藍依談戀愛導致莊驥東追求失利,怒火都將宣洩到你身上——還有我們家族的怒火!不是嚇唬你,真的。”

長長深思,良久白鈺問:“我倆打過兩架,說話也磕磕碰碰不投緣,你還好心提醒,實在感謝之極。”

聽出話裡的譏意,藍朵道:“自然是有原因的,但這會兒沒必要說。聽與不聽在你,我盡到義務就行了。”

“你表達的意思,幾乎跟那天晚上莊驥東後來在我面前說的一模一樣。”

“我不認識他,今晚找你也沒跟姐姐商量,完全是自作主張,你不要多想。”

“沒多想,我只是奇怪你竭力撮和藍依與莊驥東在一起,自己卻跑到苠原逃婚,豈不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藍朵道:“告訴你,兩者有本質區別!姐姐很小乖巧聽話,完全按家族意願培養、訓練,從上學到專業再到工作都盡在掌握之中,所以她承擔重任,她與莊家的婚姻關係到我們家族未來發展方向!我呢桀驁不馴,向來擰著家族指令我行我素,所以那門親事大家都不怎麼放在心上,偶爾敲敲邊鼓,聽則聽,不聽過陣子再嘀咕,玩的是拉鋸戰,明白嗎?”

“自以為高明嗎?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白鈺冷冷道,“本質上你們姐妹倆都是受害者,你非但置身於度外反而賣力地推姐姐下水,哪有什麼姐妹情誼?!”

本以為會激怒藍朵,一蹦三尺高,不料她絲毫沒有怒意,定定看著窗外夜空,道:

“身為大家族子弟,打出生起就註定受人擺佈的命運,你不也是如此麼?你出身神秘,省組織部都查不到真實資料,但你也有預訂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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