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份的小碗小碟也不過上了八九道菜,卻剩了一半,另一半都是你餵我我餵你,磨蹭了將近兩個小時。

“沒飽吧?”她紅著臉說,“你盡夾給我,自己都不怎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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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鈺笑嘻嘻道:“飽了飽了,秀色可餐呀。”

離開包廂時白鈺自認為這頓飯拉近了彼此距離,試圖摟她的腰,她堅決不肯,幾經糾纏最後讓步讓他牽著手。

“防止下樓絆倒。”她自我安慰說。

白鈺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你練過鋼琴,手指纖細有力,第一次握手我就摸出來了。”

“流氓!”藍依咬著嘴唇狠狠白了他一眼。

結賬時白鈺沒拿手機付款,而從皮夾裡掏了張黑卡,服務檯小姐頓時態度恭敬了幾分,藍依也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出了大廳,迎面看到院裡幾個人站在車前握手道別,其中赫然竟有包育英!

想躲已經來不及,白鈺迅速鬆開手,藍依也覺察不對勁旋即拉開距離落後小半步。

包育英瞥見白鈺,目光又在藍依身上掠過,驚喜地說:“小白也在呀,來來來,介紹一下!”

白鈺與藍依身子輕碰半下,她到西側取車,白鈺獨自大步上前。

“我在苠原的同事白鈺,經濟副鄉長,京都下來的,年輕有為,”包育英拉過他笑道,“這位是市政研室龍主任;這位是黃……”

白鈺趕緊上前請教並握手,此時車裡還有位白髮長者,包育英不知為何沒有介紹。白髮長者象對白鈺很感興趣似的,悄悄把車窗滑了條縫仔細打量。

龍主任和黃態度淡淡的,事實上初次見面,對這種鄉鎮小幹部也沒必要過分親熱,握了下手寒暄兩句就轉身上車。

包育英與白鈺並肩注視著汽車緩緩駛離,悄悄道:“我還要去會個朋友,明天細談。記住,這兩位對你今後很有用!”

說著拍拍他的肩,快步上了後側駛來的汽車。白鈺發現就是鄉里給副職們機動的那輛,說明尤德山沒撒謊——

這會兒真沒有,因為包育英提前申請用車了。

等包育英的車駛出視線,藍依才將車開來,等白鈺上車後擔心地問:

“他會不會在鄉里亂說?”

白鈺笑著看她:“亂說什麼,我倆不就一起吃了頓飯嗎?就算手拉手,又不是從賓館出來。”

“啐,流氓!”

藍依羞得滿臉通紅。

回到苠原已經很晚了,白鈺很紳士地陪她停好車、目送她上樓關好門才步行回宿舍。

第二天剛上班,包育英便捧著茶杯踱過來,坐到白鈺對面開門見山道:

“昨晚兩位都是我的老朋友,本想以後有機會把你推介給他們,沒想到偶遇上了,那樣更好,下次見面就自然了……”

龍忠峻,町水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十多年前就有“通榆第一才子”之稱。可惜的是他雖滿腹經倫,卻不適宜做官,先後兩次到縣裡掛職均大敗而歸,自己也冷了心性專心致志做研究。

黃曉松是副兼局長,按年齡來講還有半步可走,然而季輝、繆文軍兩位今年都該動了卻沒動——季輝竭力爭取進市常委班子,繆文軍的目標則是要麼接任書記,要麼提拔町水副市長。主要領導不動,黃曉松等人只能乾瞪眼。

包育英說龍忠峻在町水的人脈很廣泛,因為工作關係也經常與市領導們接觸,關係都不錯,屬於關鍵時刻能遞上話的人物;黃曉松的特點是輕易不幫人,但若對了他的脾氣必定全力以赴。

“京都遠在天邊,手夠不著基層,有些事反不如身邊人幫襯,”包育英笑道,“不過前提是自身要有實力,做出成績,大家都願意順手扶一把。繆文軍海選幹部,縣領導們都看在眼裡,不會讓他把好苗子都撈走的。”

“噢,是這樣啊,多謝包主任指點,”白鈺又問,“昨晚車上還有一位長輩是誰?”

包育英搖搖頭道:“不熟悉,我也第一次見,他是黃曉松在省外的遠房親戚,這次專程過來治病——好像蘆山有種藥草製成方子能治慢性哮喘,他擔心外面賣的都摻假,就守在當地現採現熬,說是效果更好。”

敢情連姓什麼都不知道啊!

包育英又含蓄地說:“紅會那姑娘沒見過模樣,想必長得不錯;據瞭解能進省紅會的來頭都不小,不妨打聽清楚再作決定,名門大閥有好處也有壞處,就看你怎麼選擇。”

涉及個人問題白鈺倒有些不好意思,訕訕說談得來而已,沒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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