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式而言似乎無可指責。

方晟又將槍口指向何亞:“何亞同志說明一下已經五天了為何沒有向申委省正府做通報?”

何亞道:“向方申長報告,對於蒲剛同志的問題持相當慎重態度,準備分兩個階段進行,一是短期內證明蒲剛同志到底有沒有問題;二是有問題的話拉長戰線往深處查。目前還處於第一階段,昨天曉勇同志反映蒲剛已親待了部分問題,應該能夠向申委省正府報告,我覺得出於對同志負責任的態度還是再緩緩,等今天下午再作決定,沒想到方申長已聽到訊息……這是晉北的工作失誤,主要責任在我,今天在此我謹向方申長為首的省正府領導們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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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晟擺擺手:“晉北和何亞同志從蒲剛正治前途出發考慮周全,程式也合規,沒必要檢討,我也就是問問而已。今天我們來是想就前期剷除造假產業鏈和馬頭溝搶險抗災兩項工作做些調研,部分問題需要當面詢問蒲剛同志……”

他轉向檀曉勇問道,“鑑於蒲剛正接受市紀委組織調查,我要求把他帶過來在、市紀委同志在場的情況下問話,可不可行?”

其實早從方晟坐下劈頭問第一個問題起,會議室裡大大小小的幹部們都猜到會有此招!

為何?

一直以來出於種種考慮,對的概念、定義和管理都比較含糊,也迴避了特殊情況下發生的一些特例,比如地方一級紀委已採取措施,上級機關能否介入等等。因為正常情況下不會發生,各層各級領導也會主動避免有爭議性的舉動。

然而方晟恰恰相反,他經常違反常理大膽出擊,往往就利用界定模糊的空間,即你可以認為他做法不妥,卻拿不出規章制度來指責。

顯然,今天方晟又要給晉北、市紀委出難題了。

說方晟錯,蒲剛被要求在規定地點、規定時間交代問題,現在地點換了,怎麼辦?

說方晟對,蒲剛依然處於隔離審查狀態,接受黨內調查和限制人身自由,沒有接觸外界串供等機會的發生。

倘若問心無愧,方晟作為申長提出這種要求根本無足掛齒;關鍵在於,坐在這間會議室裡的人都知道蒲剛不能現身!

別看只關進去短短几天,當年方晟只關了一天一夜就熬成什麼樣子?

肯定折磨得不成人形,那個不用贅言,問題是蒲剛看到方晟必定吐露實情,屆時何亞、檀曉勇等人全部完蛋!

遲疑半晌,見何亞不表態,檀曉勇哀嘆一聲,道:

“堅持執行方申長的指示!就是有個情況需要說明一下,為保密起見,特別象蒲剛這樣重要的案子,專案組到了‘點’以後都切斷與外界聯絡,選擇哪個‘點’也是隨機的我們不知道,每隔12個小時才報一次平安或報告調查進展。上午八點,專案組剛報了一次平安,所以……能不能等晚上聯絡上專案組後把蒲剛送過來?”

方晟語氣飄忽不定:“其它想不出辦法了?”

“是……是的,專案組就是這樣,雙盲行動,儘可能避免外界干擾。”檀曉勇越說膽子越大。

會議室裡靜得可怕,天花板上彷彿堆積滿了烏雲,雷聲隱隱,閃電出沒,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方晟卻異乎尋常地平靜,環顧眾人,突然道:“管秘書,記錄——鑑於檀曉勇同志蓄意對抗、阻撓省正府重大問題和重大工作調查,我將向沈書記、省常委會建議免去檀曉勇同志晉北市常委、市紀委書記職務,並建議對檀曉勇同志進行組織調查!現在,把檀曉勇同志帶到隔壁房間隔離!”

“啊!”

包括常懷所在內的省市領導們都……都……腦子一片空白,都以為自己在做夢,或者坐在電影院裡看到狗血劇情!

不,電影都不敢這麼演——申長悍然拿下常委、紀委書記,這這這……這簡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個系統,也不可能透過審查呀!

檀曉勇也似乎不知所措,更確切地說,他選擇硬扛的時候考慮過若干個可能性,唯獨沒想到大火燒及自身,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當他被兩名特警拖離會議室時,座椅上全是溼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嚇得尿失禁。

晉北市領導們,包括何亞在內不由得菊花一緊,心裡均在思考同一個問題:如果申長找到我頭上,我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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