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倒忘了你又高升了,還沒祝賀呢,了不得!”蔡倖幸明褒暗貶道,“總公司官方說法是提拔重用,我也承認從省分公司到國外分公司確實是進步了,但很遺憾,我不需要!人到中年,我更注重婚姻、家庭和贍養老人的義務。如果遠赴巴西,除了職務待遇我會失去一切!”

“相信舒友會處理得很好。”

蔡倖幸恨不得把牙齒咬碎了,強作鎮靜道:“女婿畢竟不是兒子女兒,何況現在分開來住,舒友工作又忙,總有關照不到的地方……”

“不是有保姆麼?”

“保姆哪有家人貼心?昨天我勸舒友跟我出國,把爸媽也帶過去……”

方晟失笑道:“讓舒友到國外做專職保姆?要是幾年後總公司又召你回國,舒友豈非無崗可上?”

“方晟,方書記!你口口聲聲舒友,都為他考慮,可曾考慮過我的家庭,我的爸媽?”

“我是舒友的好朋友,當然為他考慮。”

“你的所作所為,是真為他幸福著想嗎?”蔡倖幸差點發作,瞬間又按捺住情緒,道,“我不過分強調家庭困難,客觀來說作為女人,孤身在外打拚畢竟不方便,總而言之,於情於理……我今天來就是懇求你幫忙……如你所說別的話都不必再提,就事論事,請看在校友的份上、看在舒友的份上幫我一把,請總公司收回任命,讓我留在朝明——不行的話還調回雙江,哪怕做副總都行,可以嗎?”

換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八成先敷衍地答應下來,幫不幫兩說。

但方晟從三灘鎮跌打滾爬到現在,積累了多少經驗,見識了多少場面,較量過多少對手?他深知問題沒這麼簡單。

這會兒只要應一聲,就會被蔡倖幸抓住不放:老孃調到巴西這事兒果然是你乾的!不然,你沒門沒路憑什麼答應幫忙?

說不定她懷裡揣著錄音筆,就等方晟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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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片刻,方晟清清楚楚說道:“航空系統我一個都不認識,也沒這方面路子;按照常識,航空系統行事風格跟正府機關類似,任免決定一旦下達,想收回去難於登天,再怎麼說也要維護領導權威,對吧?所以不管怎樣,我的建議是先服從大局,克服一下個人困難、家庭困難,後面……我想總公司應該會有考慮,說不定派到那麼遠就是鍛鍊培養,回國能衝一下總公司副總呢。”

滴水不漏,全是空話套話,沒半句有用的。

蔡倖幸深深失望,站起身道:“方晟,我大老遠從朝明過來,就說這麼沒用的打發我?”

方晟道:“蔡總,你為什麼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我倆之間有交情嗎?我有把柄捏在你手裡?你是舒友的愛人,堯堯的舍友,在我看來僅此而已!”

“你跟愛妮婭有一腿,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你倆溜到三相幽會,又不算什麼秘密!”

方晟臉沉了下來,道:“蔡倖幸,利用職務之便跟蹤洩露省長行蹤,是嚴重觸犯刑法的行為,要抓起來判刑的!”

“來抓我啊,你有證據麼?”蔡倖幸囂張地說,“真要抓我,京都領導也要問,你跟愛妮婭同一時間飛到三相機場幹嘛!”

瞬間方晟已想通前因後果,道:“你透過航空內部系統掌握愛妮婭行程,然後洩露給詹印,詹印再通知三相那邊跟蹤監視!蔡倖幸,你的行為越線了!”

“那又怎樣,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大不了同歸於盡!反正,我不可能去巴西那個鬼地方!”

既然撕破臉也沒什麼好顧忌了,方晟道:“去與不去,你要跟舒友商量,他支援就行,我不便發表意見。”

說到這裡蔡倖幸反而冷靜下來,緊緊盯著方晟,道:

“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到底幫不幫忙?”

“我的態度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