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整個酒吧的燈光全部熄滅,聲音嘎然而止,幾秒後突然一聲驚心動魄的巨響震得兩人耳朵發麻,四周燈光閃爍出五顏六色的光芒,舞臺正中冷峻地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是田帥。

他抓著話筒大喊:“哥兒們姐兒們,一起狂歡吧!”

這是田帥涉案被拘後首次公開露面,男男女女們興奮地大喊尖叫,聲浪幾乎要將屋頂掀翻。四五個伴唱揹著電吉它跳上臺,一陣密集而有節奏的鼓點後和田帥一起唱起來:“我要自由!我要飛……”

客人們隨著節奏或搖頭晃腦附和或誇張地擺動身體,整個大廳成了歡樂的海洋。

“什麼時候結束?”俞隊大聲問身邊刑警,看來也受不了了。

“一般連唱兩首,還有一首返場,”刑警大聲回答,“再忍忍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空氣中傳來撕裂般的聲音,緊接著正在舞臺中央抽筋式舞動的田帥象枯木似的直挺挺倒下去。所有人都呆住了愣愣停下來,幾名伴唱圍上去察看後驚慌地叫起來:

“他中彈了!”

“有人開槍!”

“田帥死了!”

大廳裡頓時一片混亂,客人們不明就裡地到處亂跑,尖叫聲、救命聲、哭喊聲、東西破碎聲、音箱轟鳴聲一塌糊塗。恐懼和慌亂使大家喪失了應有的判斷力和逃生常識,一窩峰擁向出口和後門,混亂中有人跌倒在地,有人被撞傷,還有人象沒頭蒼蠅見到門就鑽。

田帥倒地的瞬間嚴華傑撞俞隊一下喊道:“兇手在那邊!”

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對面牆邊兩個盆景中間的小門邊有個戴著墨鏡的男子正轉身進去。兩人同時掏出手槍奮力向對面擠過去,偏偏這時人潮齊齊擁過來將他們捲入其中身不由己被推向相反方向的出口處。

俞隊一咬牙顧不上傷及無辜和憐香惜玉,左衝右撞硬生生向前猛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突出重圍,方喘了口氣卻見嚴華傑已一個箭步衝入小門。他暗自佩服,來不及整理狼狽不堪的衣裝急行幾步尾隨在後面。

這是供酒吧內部員工出入的通道,連線衛生間、更衣室和值班室,是刑警隊例行檢查的必查點,因為販賣搖頭丸和迷藥的那幫人都喜歡躲在這裡交易,進可招攬生意退可快速撤離。俞隊飛快轉過幾道彎來到通向後巷的小門,一眼看到嚴華傑在地上翻滾著持槍射擊,綣到對面花臺下面尋找機會還擊,巷道里呼嘯著子彈破空聲。

十多米外巷子盡頭至少有兩處火力點,死死地壓住嚴華傑使他無法起身射擊。好囂張的氣焰,好嚴密的策劃,兇手居然預料到有人追擊,事先在退路上設定接應。嚴華傑衝俞隊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吸引對方注意由他出其不意進攻,俞隊會意點點頭。

嚴華傑抬高手臂開了兩槍,巷口兩人以為他要強行出擊立即輪流射擊,子彈將花臺打得千瘡百孔。俞隊猛然現出半個身子,對準右側火力點穩穩開了一槍。依稀間聽到“啊唷”一聲,那個位置頓時啞火,俞隊趕緊縮回身體,幾發子彈從他胳臂外擦過去。好險!如此快捷的反應和精準的射擊水平可不是普通兇手能做到的。

嚴華傑閃電般站起身邊向前猛衝邊連開四槍,身後又衝出幾位刑警,火力齊開封鎖住巷口。

沒有反抗,說明兩個火力點都被擊中了,兩人小心翼翼相互掩護著逼近巷口。俞隊對自己的槍法向來自信,但並不意味著可以用生命作賭注來證明,對方仍有臨死猝然一擊的可能。

突然一輛白色豐田轎車停到巷口,車窗裡伸出一支微衝對準他們掃射。俞隊左腿正向前邁出一步收勢不住來不及躲避,被後面的嚴華傑一把拖住狠狠甩到地上躲過一劫。

幸虧巷內路燈壞掉了,裡面漆黑一團,微衝來回盲目地掃射一陣後,只聽到車門“砰”地一關,車上的人將受傷的兩名殺手拖上車後飛馳而去。兩人急忙從地上躍起跑到巷口,豐田車已迅疾拐彎消失了,正如預料的那樣,車子後面沒有牌照。

嚴華傑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血跡說:“兩個殺手都受傷不輕,這輛車是安排好過來接應的……一夥經驗豐富的職業殺手,一次有組織有步驟的謀殺,他們想掩蓋什麼?”

他們同時想到田帥,可憐的傢伙,也許他迴光返照之時能說些重要的事情。

大廳裡只有老闆孤零零地陪在田帥身邊,欲哭無淚地看著狼籍不堪的酒吧,地上散落著高跟鞋、手機、皮帶、胸罩和衣服,靠門口處還有斑斑血跡。

田帥仰面朝天雙眼瞪得大大地盯著天花板,前額位置正中的彈孔汩汩流出鮮血。一槍致命,又準又狠,絕對是職業殺手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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