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道:齊輝肯定在您面前告黑狀了,做賊心虛!苗海虹問題是市紀委根據群眾舉報調查的,跟我沒關係;綁架、劫持更扯不上邊,我一直是受害者,二叔說是不是?

不要巧言如簧,你那點小伎倆我心中有數,於道明道,齊輝算是於家老朋友、老部下,二十多年前跟老爺子有過交集。我沒來到雙江之前,於家很多事就透過他做,也包括對你的雙規,嗬嗬,你不會還記恨於心吧?再恨就恨老爺子,人家齊輝又不認識方晟。

那碼事早就揭過去了,我從沒想過打擊報復,方晟道,但雙龍集團為紅河幾塊地一直比較活躍,我差點沒命的那次,很有可能是於雙城、趙安幾個合謀乾的,只是沒抓住把柄而已。省廳為什麼遲遲查不下去?嚴華傑說關鍵是內部阻力比較大,有時剛查到線索,等到第二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有時發現某個嫌疑人,下達抓捕命令後警隊遲遲不出動,拖兩三個小時後嫌疑人早跑得沒影了……若說齊輝沒插手,鬼都不信!

有嚴華傑作為內線,你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還幫牛德貴翻案?我勸你安份點,踏踏實實當好你的組織部長,別弄出妖蛾子來將來不好收場。

謹記二叔教誨。方晟恭恭敬敬說。

於道明看著他嘆了口氣,道:你呀,強烈的正義感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能收斂就收斂,行嗎?

方晟鄭重地點點頭,隨即把話題轉到梧湘,說聞洛、柏美薇到新崗位後幹勁很足,下基層都衝在第一線,走訪農戶、調查專案、組織活動十分認真,經常加班加點。小倆口感情也比在省城好很多,雙休日開車到附近景點遊玩,晚上逛逛街、看看電影,非常恩愛的樣子。

於道明欣慰說由此證明這步棋是對的,一個陌生環境會使小夫妻倆產生相依為命的感覺,繼而促進感情融合。

聊天期間秘書小心翼翼敲了兩次門,提醒於道明到大會議室開會。於道明嘆息道開會開會,沒完沒了的會,屁股快坐出瘡來!

出了省正府大院,方晟叫來牧雨秋等人詢問宇寰資產管理公司籌建情況。牧雨秋說這段時間芮芸都泡在瀟南德亞做清產核資工作,主要手續均由他、徐靖遙等人跑,目前已八九不離十。場地、資金、人員招聘和培訓、裝置、網路、系統等基本到位,就等證照齊全後正式開業。

資金來源問題要放在首位,將來經得起查,方晟沉聲道,流轉到海外後多轉幾圈,不要怕手續費,安全第一,而且我的想法是芮芸也不要在宇寰公開露面,選個職業經理負責公司運營,她、還有你們這班人都是影子控股人,儘量躲在幕後。

對,要徹底切割我們與宇寰的關係,不能讓外界挖到半點聯絡。牧雨秋道。

徐靖遙拿出公司章程、管理制度、崗位設定等給方晟過目,大家圍繞機構架構等細節熱烈討論了兩三個小時。看看天色已晚,牧雨秋準備訂酒席,方晟堅拒不肯,還是掛念著徐璃的素手煮羹。

今天範曉靈很生氣,非常生氣,進門後徐璃主動說,正府大院裡多少女同志邀請我美容、保健、桑拿都沒機會,我主動叫範曉靈卻不答應,生氣程度可想而知。

趕緊把‘老公’改掉,改成……

已經改了,叫‘逍遙公子’。徐璃帶著笑意道。

方晟奇道:這……這算什麼鬼名字?感覺味道不對。

徐璃解下圍裙,親密地抵著他的額頭道:就是青樓勾欄的味道呀,我是身懷‘名器’的風塵女子,你是遊戲人間的恩客。

方晟哭笑不得:真是奇特古怪的想象力,那我該叫你什麼?

玻璃花,她歪著頭笑道,象不象青樓頭牌的名號?

歪才……

方晟搖頭嘆息著坐到餐桌前,徐璃變戲法似的從廚房端來幾碟小炒,還調了兩杯雞尾酒,道:

一人一杯,不準過量,防止吃完就呼呼大睡,辜負大好時光。你不知道為這頓飯我推掉幾個會、怎麼磨破嘴皮子。

最終都推給範曉靈,對不對?

有些場合的確需要女同志調節氣氛,有一個足夠,多了不免相互攀比、挖苦反而不好。範曉靈酒量不錯,在基層經常應酬,應付這類場合綽綽有餘。

方晟啜了口雞尾酒,道:關於範曉靈我必須解釋一下……

沒必要,徐璃道,我猜你倆雖然有點曖昧,但沒有實質性接觸,說白了就是沒上過床,是嗎?

拜託,名校畢業生說話能含蓄點嗎?

看來猜對了,徐璃悠悠道,如果上過床,肯定能看破些,不至於小女生似的躲在辦公室哭哭啼啼,還給我甩臉色。

方晟趕緊道:你得多包涵點,她是我從三灘鎮帶出來的人,工作能力……

放心,她在官場混這麼多年知道分寸,想必今晚就會醒悟過來,明早找我批發票時肯定帶小零食、口香糖什麼的,都是奔四的成年人,要玩得起輸得起。

我害的人已經夠多,不想再……方晟嘆道,但願她在省城找到合適的另一半,迴歸正常家庭,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