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院主人象往常一樣拎著四瓶開水來到小院,一進去就覺得不對勁,這夥人平時警覺性蠻高,不管什麼時候都反鎖著門,敲門後透過貓眼看清來人身份才開門,今早院門虛掩著一推便開。

院裡隱隱有血腥味,但無論院主人還是警方都沒發現血漬。漢子們一個都沒出現,這也是怪事,平時漢子們經常外出,但總留一兩個在家陪陳建冬。院主人叫了兩聲沒人答應,心裡猜到可能出狀況了,便把茶瓶擱到地上,小心翼翼走進堂屋,還是沒人。東廂、西廂門都虛掩著,院主人壯著膽子先推西廂門,裡面沒人;再推東廂門——

見到的場面就是這樣了,賈復恩輕聲道,經初步檢查,陳建冬雙目被尖銳物體刺瞎、舌根剪斷無法說話、手腳筋絡均斷……不能看不能說不能動,等於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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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毒的手段!方晟真是打心眼裡生出寒意。不過又想考慮種種因素,大概只能如此。陳建冬與另五個漢子不同,屬於有頭有臉小有影響的人物,而且負案在身至今沒銷案,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即使瞞過一時,將來陳冒俊出獄以及陳建冬的狐朋狗黨肯定得查個究竟,讓他生不如死地活著是最好的結果。

方晟終於開口道:幾個同夥哪去了?

警方已封鎖交通卡口逐一排查,目前還沒有訊息,賈復恩看看方晟,試探道,這樁案子發生得蹊蹺,一點線索都沒有,是立案調查,還是把人移交給黃海警方?

把這尊瘟神送走!方晟自然明白賈復恩提供兩個選項的目的,毫不猶豫命令道,當前河道整治的維穩壓力很大,還要確保五大重點工程穩健推進,警方要分清輕重緩急,不必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牽涉精力。陳建冬案子是黃海警方負責的,江業重複立案也不妥,不如主要交由黃海調查,你們協助就可以了。

是。賈復恩道。

陳建冬被人暗害至傷殘的訊息傳到費約和蔡懷瑜耳裡,均不約而同舒了口氣,上次捉姦失敗反被捉的事情搞得他們很不爽,一直擔心被陳建冬咬出來,如今有人代勞自然最好不過。

黃海公安局自從嚴華傑上臺後一直暗中清洗陳冒俊等人的勢力,到如今幹部已經換了兩茬,陳冒俊的名字早被人們淡忘,更不知道還有個陳建冬。接手江業轉交的陳建冬後,在嚴華傑遙控下一拖再拖,最終作為懸案束之高閣,從此湮沒在塵堆裡。

大概為了避嫌,魚小婷過了一週才悄悄跟方晟幽會,當夜連續歡好了兩次。方晟精疲力竭,她卻呼吸平緩,神情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胴體依舊涼絲絲煞是絲滑。

這樣下去我早晚要死在你懷裡。方晟喘息道,愈發覺得魚小婷真是天生妖媚的尤物,床第間的極品。

不會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你太悲觀了。

她抬起俏臉認真地說:如果我離開江業回京都,不會跟你有半點聯絡,到時請忘了我。

方晟仔細撫摸她的臉龐,嘆道:人是感情動物,感情豈是說忘就忘?

我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幽幽說。

解決掉陳建冬這個心頭大患,方晟心裡終於踏實下來,準備收拾收拾歡度春節了。

誰知離春節還有十多天時,方華又鬧出大蛾子!天大的蛾子!

可笑的是這件事方家從方池宗到任樹紅都沒在方晟面前提過半句,反而是愛妮婭告訴他的。

那天下午愛妮婭用辦公室電話打到他辦公室,悠悠道:家裡出了大事也不到省城看看?

什麼事?方晟很奇怪,兩天剛和肖蘭透過電話似乎一切正常。

咦,沒人告訴你?愛妮婭何等聰明,轉瞬就猜到其中關節,笑道,可能在他們看來你沒資格過問,也幫不上忙。

到底什麼事?

嘿嘿嘿,天底下男人常犯的毛病,沒管住下半身。

啊!方晟一直認為方華是少有的好男人,對任樹紅體貼入微、惟命是從,每隔兩三天就悄悄買個小甜點、零食什麼的逗老婆開心。連方華都出軌,世上真沒有永恆的愛情了。

連我都矇在鼓裡,你怎麼知道的?他好奇地問。

他老婆鬧離婚,法院要求單位參與調解,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她話音帶著笑意,顯然對這樁八卦很感興趣。

方晟略一沉吟,道:明天週末,我回去瞭解下情況。

好啊,調解這種事單位怎麼管啊,人民內部矛盾還得人民內部處理,真鬧到單位出手的話影響就惡劣了,不利於方華日後進步,愛妮婭說到最後輕飄飄來了一句,明晚還睡我這兒吧,煮好咖啡等你。

這句話讓方晟心潮激盪,不過想到在他帶有撩逗性質的按摩下她居然沉沉入睡,又覺得是件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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