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傍晚一下班,方晟便驅車和趙堯堯一起去瀟南機場。在候機廳見到容上校,她淡淡對趙堯堯點了下頭,然後說京都機場已安排了兩輛車,一下飛機分頭行動。

趙堯堯知道她說的分頭行動其實是指派車送自己去於家大院,低低說了聲謝謝。

方晟夾在中間汗流浹背。以她倆的身份此時面對真是說不出的尷尬難受,偏偏還要裝著沒事的樣子。

因為天氣原因飛機稍稍晚點,抵達京都機場已是凌晨一點多鐘。方晟和趙堯堯擁抱一下然後分坐兩輛車,還是容上校親自駕駛,風馳電掣直奔藏匿在大山裡的秘密基地。

綠袖夜總會的事你協調得不錯,在老爺子面前加分不少,就是有一點很奇怪,倉猝之間你怎麼找到跟宋家的溝通渠道的?容上校突然問。

上次事起突然,為儘快平息事端防止節外生枝,方晟冒險打電話給樊紅雨,以至於她罵他瘋了。

這個秘密當然不能透露,不過白家著實沒想通京都一大幫人沒聯絡上宋家,方晟卻在極短時間內擺平,想來想去有些怪異。

一個……身份很隱密的朋友,方晟吞吞吐吐道,如果透露他的身份,以後就做不成朋友了。

我理解。

容上校僅說了三個字沒再追問。

再度來到迷宮般的地下醫院,透過幕牆見到白翎狀態明顯好轉不少,臉色也不象上次那樣慘白,稍微有了點血色,病床四周還放著各種儀器,只撤走了呼吸機等裝置。

醫生說為保證醫療效果,她每天必須保持.qianqian

8個小時睡眠,這會兒因為藥物作用正在酣睡之中。還囑咐說即使明天在她清醒時相見時間也要控制在30秒內,防止她情緒過於激動。

兩人走出病房,在走廊碰到一個年輕端莊的女軍官,瓊鼻櫻唇,明眸皓齒,軍帽下有幾綹微卷的淡栗色頭髮,平添幾分秀色。

曉婷,怎麼有空過來的?容上校驚喜地問,隨即介紹道,這位是小翎的表嫂魚小婷,這位是……小翎的朋友,方晟。

你好。

她落落大方與方晟握手,然後道:臨時到這邊有事,抽空看望下小翎……你們忙,我進去看看。

過會兒到休息室聊會兒,容上校看下手錶,道,現在凌晨四點多,按理再隔三個小時小翎該醒了,乾脆別睡,到那邊邊喝茶邊等。

方晟表示一切聽從安排。

來到小休息廳,勤務兵端來濃茶、小餅乾和幾碟乾果,方晟真有些餓了,毫不客氣地掃了將近一半。容上校則每樣都吃了一點點,笑吟吟說到底年輕,胃口好還不容易發胖。

這時魚小婷推門進來,談了會兒白翎的病情,也矜持地吃了一點。

勤務兵將門推開一條縫,叫了聲報告,然後說有緊急電話找容上校。容上校深知軍區不會為小事電話追到這兒,必定發生了大事,說你們聊然後匆匆出去。

方晟與魚小婷對視一眼,都有些拘束。

之前聽白翎介紹過,魚小婷與她表哥白昇的婚姻並不如意,婚後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生養孩子,白老爺子急火攻心險些住院,幸好白翎偷偷生下小寶才帶來一絲慰藉。

白翎甚至懷疑魚小婷和白昇根本沒有過夫妻生活,不過根據掌握的情況,至少魚小婷在外面沒有男人,白昇就難說了,相比女人,男人更管不住下半身。

這個……魚少校在哪個部隊工作?方晟看清她的軍銜,問道。

她淺淺一笑:京都北側的印山深處,保密單位,具體做什麼不能透露,抱歉。你呢,江業縣縣長?

慚愧。

京都圈子裡關於你的傳言很多,她好奇地打量他,於鐵涯、邱海波都敗在你手下,樊紅雨也嚇得離開黃海?

方晟苦笑:我能表示委屈嗎?

不全是你乾的,還是全不是你乾的?

我覺得……譬如一場戰爭吧,決定勝負的因素很多,最終卻把功勞或責任算到指揮者頭上,你說是否叫以偏蓋全?

魚小婷想了想:嗯,有點道理,說得再具體點。

邱海波的事不提了,貪財而已;於鐵涯因為燕騰分廠未按規定使用治汙裝置導致嚴重汙染,給附近村莊造成不可逆轉的危害,他的做法往小處講叫急功好利,一味追求gdp增長和引進資金的數額,往大處說要犧牲黃海老百姓今年十年、二十年的幸福換取他加官進爵的資本。失敗是必然的,與我在不在黃海副縣長的位置沒有任何聯絡,你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