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眼裡滿是不捨,卻仍說:“姐姐還是快些離開吧,不要再給自己惹上麻煩。”

我知道這一別就是永遠,卻再難說出半句話來。

說的再多又有何用……我脫下自己的鬥篷蓋在了玉檀身上,拿起木匣,轉身欲走。

“姐姐,”玉檀叫住我,“你我若有緣,來生再做姐妹!”

我頓住腳步,淚水禁不住往下流,只得側過臉點了點頭,狠心快步離開了房間。

昨夜剛剛下過一場雪,此刻的紫禁城內紅牆白雪,陽光的映襯下仿若人間仙境,可對我卻再無半點溫情可言,最後的一抹暖意也被它無情的吞噬。

甚至此時此刻我想痛哭一場,但因正走在皇宮的甬路上而只得強忍著。

我板著臉一路疾走到了宮門處,外面馬車正等著我。

我緊趕著過去,正要上車就聽到十四叫我。

見了他,先前的偽裝的堅強頃刻坍塌,我過去抱住他嗚嗚哭了起來。

十四僵直的站著,我察覺出有些不對,放開他向一旁看,三爺四爺正站在那裡看著我倆。

三爺一臉驚訝,眼中更帶著幾分玩味;四爺面色依舊冷峻如常,眼裡卻好似有驚有怒。

只見四爺冷語說道:“在宮裡無故啼哭,讓人見了成何體統。”

三爺礙著四爺和十四的關系,也未在多言,只看了看我倆。

十四尷尬一笑,“三哥、四哥,我們這就告辭了,改日得空再到三哥府上討教。”

三爺笑著說道:“只怕你這一走,想要再見你,就要等你再回京了。罷了,你們回吧。”

我與十四對視,此刻我已幹了眼淚,只覺得雙頰發熱,他卻只是皺了皺眉,卻並未顯出半點懊惱。

我們向三爺、四爺施了禮,目送他倆遠去。

十四將我手中的木匣遞給小廝,又解下自己的鬥篷,把我緊緊裹住後一起上了馬車。

“玉檀……見到了?”十四上了馬車之後,問我。

“恩。”我只覺得心中悲痛,又對他說:“謝謝你。”

“能讓你了了心願就好。”十四也沒再多說,只靜靜的在一旁與我並肩坐著。

我滿懷感激的看著十四,隨即扯開鬥篷蓋了一半在他身上,順勢倚在他身上。

我又想起玉檀,想起她的痴心、她的傻,與她芳心所託非人比起來,我又是何其的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