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三格心中大喜,憨娃子這邊肯出五千塊錢的彩禮,而程家的彩禮只有三千。多出來的這兩千塊錢足夠把家裡的房子翻蓋了。

媒婆趙計英面露喜色,本以為這次的生意算是泡湯了,兩家作比較她肯定會選擇程家的,沒想到她竟然主動要嫁給憨娃子?這可真是天上下鈔票雨了。

程貴敏當下不悅,轉頭看了看程偉榮母子,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小靜,憨娃子可是個傻子,你要嫁給傻子嗎?”程偉榮心中不服氣,不顧程貴敏的眼神非要開口在問上一遍。

“別叫我小靜,我跟你根本不認識,沒有那麼熟。”羅關靜轉身,冷冷的看著程偉榮,眼中的冷意盡顯,讓人有些害怕。

“憨娃子腦袋不好使,但是他心眼好。你呢,壞的是人心。”

“小靜!”羅金武陰沉著一張臉,就算是不跟程家結親也不能就這樣開罪程家啊。

“你……?”程偉榮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說壞話,臉上肯定是過意不去,伸出手朝著羅關靜指了指,怒氣衝衝的朝著門外走去。

程貴敏趕緊開口說要離開,現在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平白無故的受人話柄而已。

媒婆趙計英咧著嘴親暱的看著羅關靜,這個孩子還真是越看越順眼:“那嫂子你們怎麼看?那我是回去跟方家說一聲,晚上讓他們來人?”

“小靜,你想好了?”羅金武又問了一遍,心中始終不能踏實。

“想好了,我要嫁個憨娃子。”羅關靜點了點頭。

“哎,那我現在就回去,讓方家那邊也準備準備晚上就來人。”趙計英臉上的笑意明顯,還特意走到劉三格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嫂子,以後你們可算是有福氣了,方家那兩畝地就在村西,你們住不開了就直接在那邊蓋上一片,那地方敞亮,比家裡可大多了。”

“辛苦你了大妹子。”劉三格站起身,心中大喜。畢竟五千塊錢再加兩畝地把這個不討喜的孫女送出去,划算!

羅關靜冷笑了一聲,她能猜到劉三格和羅金武心裡的想法,接下來的這些天他們肯定會好吃好喝的供養著自己,因為他們還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更多。

人心,向來不都是這樣嗎?

晚飯的時候,羅家破天荒的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劉三格喜笑顏開的張羅著晚飯,還特意晚點開飯,不用想肯定是想讓方家看看,也告訴他們羅家生活條件不差。

羅關靜的兩個雙胞胎弟弟聽說自己姐姐要嫁給村子裡的憨娃子,都提不起興致來吃好吃的。兩個人低語了一會兒,其中老大羅關智才開口說道:“奶奶,爹孃。”

“怎麼了大孫子?”

“能不能別讓姐姐嫁給憨娃子?我和弟弟兩個人讀完小學就去打工賺錢……”羅關智看了看姐姐羅關靜,姐姐平時也很疼他們,現在姐姐又為了他們能上學嫁給一個傻子……

羅關靜停下手中夾菜的動作,抬起頭看著羅關智和羅關勇,朝著他們微微笑了笑揚起嘴角:“我是自願嫁給憨娃子的,跟你們沒關係。”

“聽到沒?別亂想,你姐姐這麼大歲數還沒定下來,所以只能找憨娃子這樣的,你們兩個人以後可得好好學習,將來早點討個媳婦生娃。”劉三格在菜碗裡找了兩塊豬肉放在兩個孫子的碗中,朝他們使了使眼神。

“你們好好學習,將來才能離開農村前往大城市,外面的生活很美好,好好努力吧。”羅關靜笑了笑低下頭繼續吃著自己碗裡的粥飯。她也要好好的努力,努力創造美好的生活,也爭取早一點進入城市,遠離這些親人之間的算計和朋友之間的背叛。

門外的腳步聲響起,羅關靜的未來再也不會按照前世的軌跡,她會活的順風順水,平安順遂。

還沒有吃完飯,方家那邊的人就來到了家裡。羅金武和劉三格激動的前去招待五千塊錢彩禮錢,但是羅關靜可沒有那種心情去湊那些熱鬧。羅關智和羅關勇放下筷子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開始寫作業。

“小靜……”崔淑蘭張了張嘴,又膽怯的看了看院子裡。

“娘,你別說了。我是自願嫁給憨娃子的。”羅關靜知道她娘要說什麼,但是她根本不敢忤逆她丈夫的決定,所以自己也沒有必要跟她說那些多。

“唉……那麼多彩禮錢也不知道等你嫁過去婆婆會不會嫌棄你。”崔淑蘭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當初自己的父親就是在臨上轎前又給婆家要了一百塊錢,這才讓家婆和丈夫嫌棄,自己這輩子在婆家也不敢抬起頭來生活。

“不會,憨娃子能娶到媳婦他娘會很高興,他們還指望著我給他們養老。”羅關靜只好安慰了她一句,前世她對自己的遭遇不敢過問,這輩子還是這樣子懦弱。自己這個做女兒的就算是想跟她親近也沒有動力。

“這是三十塊錢。”崔淑蘭再一次轉身看了看院子裡,確定羅金武和劉三格在南屋跟方家人說話才敢從內兜裡拿出皺皺巴巴的三十塊錢:“去年冬天你外公去世,這是你奶奶讓我上的錢,你舅舅知道我在家裡過得難,這些錢死活不要,我就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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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快收起來吧,免得讓我奶奶看到。”沒想到她娘還留了錢給自己,羅關靜心中一陣悸動。

“這些錢你拿著,以後萬一有用的到的地方。”崔淑蘭走上前來將錢放在羅關靜的口袋中,之後快速的抹了抹眼淚離開了房間。

羅關靜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悲傷,這三十塊錢對自己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卻是崔淑蘭珍藏了好幾個月的私房錢。她能將這筆錢拿出來給自己,可見她的心裡還是惦記著自己對嗎?

現在家裡也沒有什麼事情,羅關靜悄悄的從院子裡走了出去,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活了這麼久,經歷了生死,走夜路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其實最可怕的是人心不是嗎?

跟自己料想的一樣,那兩個登徒子還坐在街口的石墩上等著自己出門。找了一條小衚衕走過了過去,她可不敢跟那兩個人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