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花被他搖得頭暈。

她在掙扎著,她要捅破了去嗎?

“小花,你別害,二狗他已經跟朱婷離了婚,這孩子就是他一個人來撫養了,孩子這會兒出了事,你有想過他的感受嗎,你要真為他與娃娃好,拜託你將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周平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道。

陳小花她的嘴嚅著動了好幾下,身體倏然間坐落回床上,她兩眼緊緊的瞅著周平,費了好大的勁,終於下定了決心,“周平,其實,那孩子,極可能是周旺的,所以,他才偷走了,唉”

“啥?小花,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周平的腳步往後退,他不敢相信,他不願意相信!

陳小花重新站了起來,步步逼向周平,看到他那驚慌失措的眼睛,她也好心痛,為二狗不值,她之前一直藏著掖著不說,就是不想破壞了二狗家庭,如今看來,她當時就該揭穿他們,可惜的是,等到她真的想要說時,已經被周旺與朱婷合計,使得李紅把她攆了出來。

“你覺得俺像是說謊的樣子嗎?他們二人好幾次偷偷的在家裡苟同,俺還親自聽朱婷跟周旺說,那孩子是周旺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周旺他汙衊俺偷錢趕俺走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會傻逼逼的去偷娃娃嗎?是俺對不住二狗,俺當時沒有大聲的說出來他們倆人之間的姦情,才會害了二狗”

陳小花的語氣是咄咄逼人的,提起此事,她這心裡更痛,替二狗難過,更替那可憐的娃娃難過。

周平他的身體漸漸的滑落到了地上,他雙手揪著頭髮,一臉的痛苦。他的二狗,他倘若知道真相的話,他又如何承受得了?不,他不能讓他知道真相。

他用著懇求的眼神望向陳小花,陳小花也是瞅著他,“放心,這事,除了俺與他們倆,估計沒有第四者知道,否則怕是早就穿幫了。”

“那你又是咋知道的?”他緊緊的瞅著她,他發現,陳小花似乎是隱瞞了很多的事情。

陳小花無奈之下,就將她撞破他們的事情的事給說了出來,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能瞞著不說。

周平越是往下聽,心就越是揪結著,這朱婷她還是個人嗎?

“小花,真是委屈了你了,俺現在就去派出所那邊,報案,再趕回去去找那周旺,你放心,此事,俺會斟酌著,不讓別人知道,倒是你,你自己也多加註意身體,這天冷了,多穿幾件。”

陳小花點頭,其實他並不知道,她就那幾件衣服,這麼冷的天,能穿上的她都沒落下,還有姑婆接濟的那棉被,要不然她早就凍死了。

周平站起來,把錢塞回她的手中,她為了建那房子沒日沒夜的幹活,也是不容易,他不能要她的錢。

她又強行塞到他的手裡,她不過是給二狗補身體的,又不是給他。

“那行,俺就先借你的,回頭俺再還你就是。”周平說著,就往外走。其實他自己還有點錢,之前二狗的藥費也是他給的,他那些稿費與兼職費啥的加在一起,他還剩下一千多塊錢,在山溝溝裡掙錢困難,在外頭可就不一樣,給人家兼職幹一天就得三四十,不過是從早上幹到晚上打烊,他自己省吃儉用的,就沒亂花過一分錢,全想著省下來補貼家用,又想著陳小花她房子一事,他一秒鐘都沒鬆懈過。

陳小花沒應他,等他走下樓梯後,她又小心翼翼的踏過屋前的雪,往欄杆那邊走去。

底下的街道,一夜過後,又恢復了白茫茫的一片,昨日剷掉的雪又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那些雪,一會得那些商販自己鏟,這才能露出原樣來。

她看著周平快速的走著,似乎是心有靈犀似的,他猛然間抬了下頭,與她的眼眸給撞上了,他瞅著她好一會,才斂下眼繼續走著,那步伐似是生了風,特別的快速。

他走了好一會,這肚子餓得慌也顧不上找點吃的,先是到了派出所那裡,卻發現已經開門,他一股腦兒的衝進去,找那值班的同事,把事情給說了個透,同志安靜的聽著,筆在紙上唰唰唰的寫著,周平這陳述了大概二十分鐘,才算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透徹,人家最後讓他按了指紋,總算是完事。

“周平,你著急也沒用,所有的人都放假了,不過那朱婷,咱們在年前已經把她給押到了市裡的勞改所,至於具體會把她弄到哪兒去,咱們就不清楚了。”

周平他是想著見一見朱婷,質問她,她良心何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他感謝過同志後,出來,才找了一攤粥檔,買了一碗粥喝後,又去買了兩斤肉,匆匆忙忙的趕回去。

他一路上都在斟酌著用詞,他得用啥理由,才能讓娘他們堅信,那娃娃就是周旺偷的?周旺他好吃懶做,他把娃娃給偷走,那娃娃能過得好嗎?且不管娃娃到底是否是他周旺的孩子,就衝這一點,他也不能讓娃娃落入他手中。

最後他把心一橫,乾脆就說,周旺曾經揚言要偷走娃娃,報復當初陳小花偷他們家的錢一事,這雖然是委屈了小花,暫時的,他也只能想到這點子,若是旁人問他又是如何得知,他就說,曾經聽朱婷提過,反正現在朱婷已經被送走,也沒人能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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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累,眼睛也一直在閃爍著,這路都變得歪歪斜斜的看得不真實,他卻撐著,他得回去救娃娃,他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