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點頭（4）

差一點就要被大哥發現了，多虧凌蔚湛的義氣，才沒有讓一切的暴露出來。

走出了營帳，見到走過來計程車兵，她本能的拉低頭上的發斤，掩蓋著自己的面孔。神色自定的慢悠悠的朝前走著，手指撫摸著手腕上的紗布，藉由著隱藏著自己的慌亂的心思。

到了這裡，其實讓大哥發現自己的身影，倒也不能被強硬的趕回家中。只不過她害怕大哥早已經成了習慣，見到大哥出現，反射性的就是想要躲避。

想到大哥朝著自己的怒吼的表情，還是暫時裝作燕家的下人，躲避一陣子，等她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那隻噴著火焰的獅子。在乖乖的站出來捱罵。

燕小凰揉了揉乾澀的眼睛，與死亡擦肩而過，可因為時間的消磨，她又開始昏昏欲睡。

她倚靠著樹枝，用力的拍著臉頰，迷迷糊糊的望著頭頂的桃花，想到那時何軼送給她的桃花枝。

“原來時間過得這般飛快，早已到了桃花盛開的時節。”掌心接著一片片桃花瓣，她輕輕吹散，揉著痠疼的腰間，嗅聞著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桃花香氣。

她唇角漾著甜笑，僅僅是想到何軼，心中的缺失的角落漸漸被一種情緒充盈。

孫娘在溪邊清洗指尖沾染的血跡，看著燕小凰呆滯的模樣，唇角還帶著詭異的笑容，不由得微微緊張的勸慰著。

“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那般鑽牛角尖了。”

燕小凰回過神來，回想到那時血淋淋的場面，胃中湧起酸澀感，似乎自己身上還沾染那股濃重的血腥氣味。她半跪在溪邊長著嫩芽的草地，雙手攥著領口，不往望著臉頰潑著清澈的溪水。

“給，手帕，雖然我不待見你，甚至是討厭你。”孫娘冷笑幾聲，“可經歷過這個事情，你說的倒也是沒有錯，誰也不知道誰會在何時永遠闔上雙眸。”

燕小凰吐出來一些酸水，好受許多。她擦拭著臉頰，從懷裡取出來酸杏，品嚐幾口，抑制住乾嘔。

“孫姐姐，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但這軍中自然是要互幫互助，才能保證凱旋歸來之日早日到來。”

孫娘經歷過剛才的驚險，臉色青黃，說話音量也降低幾分。“是啊，這軍中要互幫互助，這不，封氏和鄭娘才出事沒多久，她們就把她們從你這裡拿來的首飾搶了過去。”

燕小凰安慰道：“孫姐姐您也別難過了，若是能回到京城，被她們搶走的東西，我會重新尋回給她們。”

“誰知道我們能不能回去呢！還有我才不是在難過，她們隨著你孤立我，趨炎附勢，死了倒是讓人心情愉悅，我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知道孫姐姐心中還是不忍心，雖然您嘴上不饒人，可是心腸是好的。”燕小凰揉著漲疼的胃部，“我們也算是患難之交，過去有著什麼不愉快，在大難不死麵前都算不了什麼，我們也別再互相擠兌著對方，我累了，姐姐也是累了。”

“我也感激與你針鋒相對的這段時光裡，叫我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原本我以為這些姐妹不管我出了什麼事情，都會站在我的身後。”孫娘寬闊的身軀，虛弱許多，慘笑道：“也是因為這番的自信，讓我不知何時成為自己最厭惡的人，竟然仗勢欺人，辱罵了妹妹。”

“我能理解姐姐，我也聽說到姐姐家中的情況，來到軍中本是吃苦賺錢，可我穿著較好的衣料，還初見沒有和各位姐姐打聲招呼，也是我的不對。”燕小凰清洗著手帕，擰乾淨遞到孫孃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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