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愁眉皺起,搖了搖頭,也不禁納悶起來。“老夫以往遇到的病者,誤食古川烏會發覺那難吃的苦澀,自然就不會下嚥,送過來的病者也都是毒性稍淺。而這裡荒山野嶺,漫天黃沙,連糧食都種植困難,時有顆粒無收,那毒藥也就只有今年古川烏長勢極好,可古川烏需要磨製為藥粉需要晾曬,墨粉……其他毒藥老夫可沒有在這個縣裡見。”

燕小凰心中愈發冰冷,眼中滿是焦急。“您的意思是我嬤嬤染上的毒,並不是這裡採來的,而是從別處買來的,或者是偷來的?”

老郎中慢悠悠的收拾起地面上的藥箱。“正是!這縣裡老夫可敢保證,並無這類陰險的毒性。”

“謝謝先生隨著我過來,這錢是給您的辛苦錢。”燕小凰把銀子塞到老先生的藥箱裡。

老郎中急忙擺了擺手,把那銀子從藥箱裡拿了出去,放到桌面上認真的說道:“這怎麼好意思,老夫醫術淺薄,沒能幫上忙,又怎能收你的錢。”

“該給的錢還是得給您的,謝謝您特地走了這麼遠,隨著我來看看我嬤嬤。”

送走了老郎中,燕小凰哄著李嬤嬤服下她熬製的藥湯,看著李嬤嬤平靜的睡顏,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她現在到底該怎麼做,何軼心智迴歸五歲,李嬤嬤得了癔症,而剛剛開起來的店鋪還有人暗中作對,最重要的她還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毒藥。就算是找到是誰下的毒,可李嬤嬤和何軼的毒能不能化解也是個未知數,身上的擔子近乎要將她壓垮。

內心充滿著無助,她手指撫摸著李嬤嬤清廋的胳膊,眼眶驟然發紅。母親和李嬤嬤的關係最為親密,她沒有照顧好母親,讓母親發生悲劇,而現如今又讓李嬤嬤這般染上毒症,她如何有顏面見黃泉之下的母親。

何軼瞧著她蓄滿淚水的雙眸,心慌意亂用手擦拭著她眼角,結結巴巴的帶有蠻橫的命令又帶有不知所措的哀求:“別、別哭……”

回想起父親曾經也是喜愛茶葉,身上也有著這股淡淡的茶香,她淚水不斷順著臉頰染溼他的前襟,強忍著的啜泣聲愈來愈大,埋入他懷裡的腦袋也預埋愈深。

“別,哭。”何軼發出單字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起,輕聲喃喃道:“瑾,瑜。”

她哭的腦袋陣陣發疼,大腦亂的像是一團漿糊,只是聽明白了他在說自己哭泣,她旋即嘴硬的在他懷中冷聲說道:“我才沒有哭。”

“別哭,心疼。”何軼手掌撫摸著她的頭頂,喃喃自語,眼前似乎閃現過什麼畫面,遙不可及卻又與他懷中的面孔為一致。

“你又不知道我為什麼難過,幹嘛心疼。”她用著手背擦拭著眼角的淚痕,脆弱的抬起頭,望著那張無憂無慮的面孔。

“不許抓癢,不許亂碰後面的藥膏,乖乖的躺在這裡。”她撫摸著漲紅的臉頰,倚靠在他的身邊,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你總是這樣,一開始說著什麼心甘情願被我利用,結果醒過來忘記了發生過的一切,也忘記了許多的承諾。如今你這般痴傻,又開始整日說著‘喜歡’‘愛’來捉弄我,而我為何明知道你只是痴傻,說出的並非真心話卻為何心跳加速。”

“軼軼聽不懂。”何軼皺著眉,拉扯著她的衣角,擔憂的望著她。

她究竟是在說些什麼東西?竟然在思考如果和何軼在一起,未來將會遭遇到什麼,她真的是病了,且不說何軼的話也許只是單純的話語,並不包含任何承諾,而她如今的身份,還有著許多的事情等待她處理,又怎麼能沉浸在這事之中。

她苦笑幾聲,凝視著他炯亮的雙眸,自嘲的說道:“沒事,只是我心裡難過,自言自語罷了。”

“哭……疼嗎?”何軼看著她笑著卻帶著淚水,急急忙忙的用手抿著她的淚水。

“受傷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怎麼會疼的哭出來……嗚……”她強忍著淚珠,沉重的壓力下,疲倦之下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只是十分委屈的不停的哭泣著,也不顧上鎮定。

“燙……娘子……頭燙……”何軼白淨的手背輕輕搭在她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觸感令她舒服的輕嘆一聲,迷迷糊糊的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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