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門外的夏錦慌慌張張

清晨，空氣清新。初升陽光透過淡紫色的紗幔射入屋內，那抹清晨的陽光在她身上籠罩上一層鍍金。床上躺著的人兒難過的皺著眉，她沉浸在美夢之中，呢喃著幾句無意義的夢囈，本能的用手擋住那金色的刺眼光芒。揉了揉雙眸，不甘願的緩緩睜開，呆呆的坐在床榻上，旋即回過神來，拍了拍臉頰，讓自己變得清醒，她單腿困難的挪到地上，每一個輕微的活動，都讓渾身的關節傳來尖銳的痠痛。

素錦一直靜靜站在小姐身邊，看著小姐難過的皺著眉，急忙上前為小姐揉著直不起的腰，另隻手以著適當的力氣不停敲著小姐的背脊。

燕小凰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蒼白的小臉上，無神的雙眸下青灰的黑眼圈格外引人矚目。在漸漸痛楚減輕，但腰間癢肉在素錦不經意間觸碰到，她唇角抽搐，臉頰上浮現一抹醺紅，很快折磨紅暈蔓延至耳根，隨即垂下眼瞼，低著頭竭力抑制笑意。但腹部還是略微的不停顫動著，很快就忍不住了，不停的笑了起來，這麼一鬧，原本的睡意徹徹底底的消失。

她抓住素錦的手，“好了，幫我後背上藥吧。”

素錦拿出從未離身的藥膏，仔細的塗抹著，瞧著上面有些猙獰的傷口已經結疤，而邊緣細微的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一條重新長出來的嫩肉痕跡。

“小姐，你昨晚去哪裡了？不是奴婢說您，您背上的傷還沒有好，就又讓渾身肌肉痠疼……”

“昨夜看著夜色不錯，我就在府裡邊賞月來著，一路走著走著，今天早上就這樣了。”燕小凰十分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微微偏過頭，俏皮的朝著素錦笑著。

她自然不會大冷天的出去賞月，更何況昨夜連個月亮都沒有出來，天陰沉沉的，雲彩厚重極了，那皎潔的月光早被雲彩蓋住了。就為了見一下燕暮彥的屍首，她大晚上獨自一人去了。因為偷偷跑出來，不能大大方方的提著燈籠，而繞過她門前的小路，便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裡，她身上還披著厚重的黑皮襖，一路上深一腳淺一腳，能摸到柴房裡過燕是辛酸的。

她畢竟連自己的屍首都見過，對於燕暮彥的屍首倒也不害怕，只不過在柴房裡，做賊心虛極了，困難的點燃蠟燭，簡單摸索那冰冷的身軀一會，發現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正當她懊惱的時候，發現燕暮彥身邊擺放著她安插在燕柔兒身邊的丫鬟，她也順帶著搜查一圈，發現四人中身上也是乾乾淨淨的，不過中的毒有些詭異，與燕暮彥的毒不同，她們的是從掌心開始潰爛，甚至身下都積攢一層水跡。明明是冬天，屍首卻開始腐爛，顯然是不正常……

正想把她們的衣服解開，仔細看看，就聽到門外遠遠傳來腳步聲，隨即她將凌亂的衣襟恢復原位，匆匆離去。至於她渾身痠疼，自然是昨夜裡一路上坑坑撞撞所導致的。

素錦顯然是不信小姐那套說詞，柔聲淡淡講著，“奴婢見最近府裡不太平，昨夜見小姐不見了，慌了神找了您好久。”

“害你擔心了，以後若要外出，我一定會和素錦你先說一聲的。”

素錦扶起來燕小凰，拿起牛角木梳仔細梳理著她如墨披在身後的髮絲，手上的動作十分輕柔。

“或許是奴婢多心了，小姐自從大病一場後，就不像是以前的小姐了……”

燕小凰聞言，晶瑩的雙眸盯著素錦，慵懶的輕音問道：“那素錦覺得是以前的小姐好，還是如今的小姐好？”

素錦沉吟一會，瞧著小姐清秀的臉上，那妖冶的雙眸，心跳突然加速，重重的回：“奴婢覺得都各有各的好，以前的小姐天真無邪，但都活在假象之下，那層窗戶紙捅破了小姐也就被毀了。現在的小姐，看清了一切，但……”

“但什麼？”她雙指夾著晶瑩剔透的葡萄，唇角沾染著透明的汁液。

“奴婢總覺得小姐沒有以前開心了，笑容像是為了別人而笑的，雖然在人前裝作無憂無慮，但奴婢知道，小姐滿腹心事。”甚至有時候，見您笑的虛假，都有些害怕……

燕小凰怔住幾秒，“或者你說的對，但是現實就是如此……”

話還沒有說完，門外的夏錦慌慌張張的撞在門上，身子趔趔趄趄，差點把手中的碗筷掉落在地，堪堪把托盤拿住，依次將香濃的山藥薏米粥與清脆的小菜等等……擺放到紅棕木方桌上。鯽魚湯散發著香氣，誘人無比，乳白色有些粘稠的湯汁宛若晶瑩的珍珠。燕小凰抬起頭，看著夏錦一臉愧疚，不停緊張瞧著自己。她笑了笑，也不忍心去訓斥了，接過素錦舀出的一碗鯽魚湯，品了品加了塊軟嫩的魚肉。

那新鮮的魚肉口感極好，不知燉了多久，連刺都入口即化，省去吃魚肉最煩惱的挑刺，伴著那湯汁讓人不禁眼前一亮。她難得胃口這般好，不停的喝著那碗鯽魚湯，食不言寢不語，周圍除了幾人的呼吸聲，她喝湯並沒有發出任何不雅聲響。

倒是一旁的素錦，有些沉不住的皺了皺眉，扯了扯夏錦的衣角，低聲問道：“這麼慌張是因為何事？”

“下毒的人找到了，是廚房裡的李大娘的女兒做的……她都招了，老爺雖然氣的厲害，但還是扭送到衙門了。”夏錦心酸的難過，李大娘就那一個孩子，平日對她照顧極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擔心李大娘撐不下去。

“這事居然是她做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那膽小的姑娘卻敢做出這事。”素錦感嘆一句，回想起整天黏在李大娘周圍，笑起來月牙眼的小姑娘。

夏錦雙唇嗡動，眼眶泛紅，加快語速，十分焦急，“這其中一定有著隱情，她不會糊塗的做出來這事，李小月一定是被那柔兒小姐陷害了……”

“求求小姐幫幫李小月吧，求求小姐也幫幫李大娘……奴婢求您了。”夏錦心一狠，淚流滿面，跪下，不停磕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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