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說沒有吧?”

“哎,年輕人悟性怎麼這麼低?我是說無欲無求。你追上門來,找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出家人的女子,到底想搞哪樣?快快下山去吧。”老僧道。

“老和尚,實話告訴你,今天我要看不到無花,就賴著不走了!”

“施主,你就省省吧。買了多少藥丸,又是得了什麼病?”

“什麼藥丸,你才有病呢!”我怒道。

老僧道:“哎呀,看你面生,原來是個雛兒。反正這會兒閑來無事,且聽我教你幾招。”

這時,老和尚才對我說起這個無花大師來。原來,這無花大師早已豔名遠播,都知道大浮屠寺有個留著頭發的女大師,還長的很是漂亮,但無花性冷,別人雖然也有攜重金前來拜訪的,但都被拒絕,想一睹她芳容而不可得。後來不知是誰想的法子,配些特製的丸藥出來,吞食了以後就全身冰涼臉色發紫,好似真得了重病一般,然後設法潛進大浮屠寺,等待藥效發作,故意倒在大雄寶殿之中,自稱身中奇毒,幾個時辰之內若無處子於之交合,則會七孔流血而死。但凡女子都有水做的心腸,況且又是大師當慈悲為懷,若無花能捨身解毒,就是大大的風流快事。

於是三天兩頭總有那麼幾個痴心少年人如法炮製,服了藥後故意倒在大雄寶殿之內,自稱身中奇毒,需要與人交合方得痊癒。你道這無花大師乃得道高僧、千金之軀,豈能如此輕賤?那大浮屠寺是武林名派,又豈是好惹的?開始時,寺裡挑出幾個能打的和尚,捉到這些少年不過打斷手腳丟出寺外了事;後來“中毒”的人煩不勝煩,寺廟便想了個毒招,將其中面貌清秀的挑揀出來,一發剃了光頭,天天逼著吃齋唸佛,可幾乎沒人能挨過三天,就都卷鋪蓋跑了。

我聽完老和尚的講述,心中也暗暗稱奇:“這個無花大師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一個和尚也能有這些風流韻事?我看她長相,也一般的很嘛。”

我雙手合什道:“大師,我看你是誤會了,在下乃是長安終南山全真教弟子,來到貴寶剎實在是因為和無花大師有一面之緣,有要事相商,並非那些登徒浪子。”

“拉倒吧!老和尚我火眼金睛,還不知道你的鬼心思?”老和尚道。

“怎麼說話呢?跟你說不清,你們寺院住持在哪,我去找他去!”我大怒道。

“貧僧正是這大浮屠寺的住持枯榮。”老僧慈眉善目,微微一笑。

“不會吧,你就是住持?”我半信半疑。

“出家人不打誑語。”

我故作兇惡,道:“哼,道士也不打誑語,你今天不讓無花出來見我,我便拆了你這座破寺。”

“少俠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錯!”

我話音未落,只見一個白影一閃而出,只聽一聲怪叫“打!”一拳打在了我的左眼之上,把我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睜眼看時,卻是一個白衣僧人,手裡拿著一杆掃帚。卻不是那個大戰曹操虎豹騎的白衣僧人李鐵心是誰?

這時,李鐵心也認出了我,我倆同時道:“是你?”

“大師,”我苦笑道,“打人不打臉,你這是給我毀了容了。”

“小施主對不住啊,貧僧也就打臉手能輕些,不然輕則打人殘廢,重則使人吐血身亡啊……”

“善哉善哉!你個惡徒,出家人怎能如此打人不知輕重,嗔怒最傷心境,下次要再是如此,便罰你去火工坊燒十年火。”

“知道了,師傅。”白衣僧人摸摸頭。

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了面前這個枯瘦又沒個正經的老和尚,那白衣僧人都已經讓人分不清是人是佛了,他的師傅又不知是何等厲害的角色?

難不成,一指頭就能斷了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