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聽說你爹路過徐州之時,陶謙熱情款待,最後又被部將張闓護送來見你,但那張闓見財起意,賊心不改,把你爹給殺了啊?”

“放屁!”曹操道,“奧,我不是說你啊,我說陶謙……我爹曹嵩早就知會我要還鄉,我派遣泰山太守應劭前往迎接,可應太守還沒有到,陶謙就率輕騎追殺了我爹曹嵩。但這廝看我發兵來討伐,就把責任推到張闓身上,應太守已經全給我彙報了,豈能由陶謙狡辯?”

我聽他如此說法,一時竟無言以對。果然歷史是一張任人改寫的髒抹布,人心叵測,卻也只能任人塗鴉。心中卻早已把陶謙罵了千百遍:“你這廝腦子莫非進水了,明知道打不過還來惹事,讓百姓無端受苦,實在可恨!”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勸你了。但看在我的面上,你就饒了其他百姓吧,畢竟百姓是無辜的。報仇只殺陶謙一人就好,你……能答應嗎?”

曹操沉吟許久,道:“我曾經答應過你,不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我們兄弟之間,沒有不能說的事,萬萬不要生分了。”

他過來拍拍我道:“來,晚上你可不許走了,來陪我喝酒!”

論武功他不如我,酒量也是如此。我喝的睜不開眼,曹操也早已昏昏沉沉睡去,睡夢之中,仍然大喊:“陶謙,我要將你摘膽挖心,方解吾恨!”

我扶他到床上,嘆了口氣,本欲當時離開曹操回到我軍營帳之中,卻不料腳下一軟,眼前一黑,竟然跌倒在床邊。

“這是什麼酒,好大的力道!”我掙紮著想起身,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恍惚中,只見曹操起床將我扶到了床上,道:“段兄,我知你引兵前來阻擋我殺陶謙,但此番父仇不能不報,我又不忍你左右為難,所以出此下策。你且好生安歇,等我明日攻城殺了陶謙,屠了他徐州百姓,再來向你賠罪。”

他深深一躬,吹滅了蠟燭。我心中大罵這廝好不仗義,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但苦於口舌不能動,掙紮半晌也無濟於事,還好我向來心寬,便就昏昏睡了。

一覺起來,只見日已過午,營帳之中甚是明亮。卻也只聽得外面鼓聲震天,看來是已經打了起來。我內力深厚,已經非當日吳下阿蒙,略一運功,便一躍而起,身體中麻藥功效盡失。

我施展逍遙遊前往戰場,眼前景象卻令我大吃一驚:

恍惚間,一條白虹踏泗水河而來,追溯源頭向上遊奔走。

白虹所過河面,劈波斬浪,河水直直暴漲一丈,兇猛拍擊兩岸。河水之中,似有一條巨龍飛過。

曹操拔劍在手,夏侯惇、曹仁等數十員大將如臨大敵,似乎要擋住白虹去路。

不,是曹操的大軍被白虹擋住了去路!

一陣佛唱低吟入耳,那是大勢至菩薩心咒。

如虹白衣終於略作停頓,懸在河水上幾尺之處,探臂一手結印。

我方才看清,原來白虹是一位身披白色袈裟的僧人,面對數萬精兵,幾十元大將的殺氣彌天,引泗水河水獨擋軍前,那河水中,似有萬千冤魂掙紮,那是被曹操屠城的百姓!

曹操面色蒼白,仍舊摯劍大喊道:“擋我者死!”

“阿彌陀佛!”剎那大勢至!

白衣僧人身後河面猛然斷裂,一半河水轟然拔高十數丈,如一條躍水黃龍,在空中畫出一道圓弧,隨著僧人單臂手印所指,鋪天之後自然便是蓋地,撲向曹操大軍。

我看的目瞪口呆:這尼瑪是人是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