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大盛,直照的院子明如白晝。這幾個少女個個都穿著粉紅色裙子,明目皓齒,容貌俊秀,手持團扇掩著鼻子,沖著我們兩人指指點點,不時咯咯輕笑,我卻頗有豬八戒進了高老莊時的害羞。

若是平日裡,這等情景頗能養眼,但是如今我二人沒來由地被弄出一身惡臭,又被這等嘲笑,豈又不怒的道理。我也不顧身上仍舊汁水淋漓,大喝一聲:“不要欺人太甚!”將胳膊一揚,幾滴糞汁直向三樓飛去,嚇的那幾個少女連聲驚呼,往回躲去。

“呵呵呵呵,好臭,說你們是臭男人,你們兩個淫賊還真是臭呀。”姑娘們邊退邊羞辱我等道。

“我等不是淫賊,而是特地前來……”曹操大聲道,卻一時語噎。

“呸呸呸,誰信啊,大半夜私闖民宅,就憑你們兩個癩蛤蟆,也來做這白日夢。”

“好了,你們別鬧了,讓人趕快離開吧。”一位女子聲音稚嫩柔媚,房門開啟,一位女子走了出來。這女子又是不同,有詩贊曰:“原是昭陽宮裡人,驚鴻宛轉掌中身,只疑飛過洞庭春。按徹《梁州》蓮步穩,花好風嫋一枝新,畫堂香暖不勝春。又詩曰:紅牙催燕拍飛忙,一片行雲到畫堂。眉黛促成遊子恨,臉容初斷故人腸。榆錢不買千金笑,柳帶何須百寶妝。舞罷隔偷目送,不知誰是楚襄王。”

她兩眼明亮如陽春白雪,楚腰纖纖風情婉約,一舉一動均是美人姿態,一顰一笑間猶如春風化雪,比起許千雪的柔媚又是另一番風情。

比許千雪更媚,媚到了骨子裡;比天下女子都多了一分風流。我處子之身,最是見不得這等千嬌百媚的女子,竟是心髒咚咚直跳。

“樓下可是曹公子嗎?”貂蟬眼尖,如此汙穢下竟然也認出了曹操。

“不,我不是……”曹操趕忙否認。

我倆自知理虧,說道:“告辭了。”就趕忙灰溜溜地從後門上溜走了。

“曹兄,我們現下何往啊?”

“趁著別人不注意,我們先去護城河裡清洗幹淨。”別人不認識我,他曹操可是名聲在外,自然不能這般模樣遇到了熟悉之人。

我倆人洗漱了一番,直言晦氣。一路垂頭喪氣回到了曹府,便各自回房安歇,自然也是各自偷偷摸摸。我繞過了幾條花徑,當路過一處假山,只聽得蕭寒衣的聲音道:“……許姑娘,你是知道的,我第一次見你便……便喜歡上了你,認定了此生非你不娶,你……你可知曉嗎?”

“嗯,謝謝蕭公子。”許千雪並不扭捏。

“那,我能娶你嗎?”

“對不起,蕭公子。雪兒心中已經有人了,他蓋世英雄,數次救我憐我,報我殺父大仇,我無以為報。看來,要對不住蕭公子的厚愛了……”

“誰?”蕭寒衣大驚道。

“你也相熟的,就是……段大虎。”許千雪這時才有些臉紅。

我站在假山背後,看著房中燭火閃爍,一時喜一時憂。正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