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段兄行走江湖萬事小心為上,這個老闆娘很是古怪,她走起路來足不沾塵,身手利落,顯然是江湖中人啊。”

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問道:“你的意思這是家黑店?那……到底是劫財還是劫色?”

“這可難說的很,”蕭寒衣道,“我們在明,他們在暗,讓小弟先去試探一番,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惡意。”

我點點頭,便假裝飲酒,一邊聽著動靜。只見蕭寒衣假裝醉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將一口酒吐在了地下,一拍桌子道:“老闆娘,我們要的上好的女兒紅,你這酒摻了水!”

那邊廂老闆娘正在櫃臺算賬,聞言道:“喲,這位客官看起來斯斯文文,竟然還挺會喝酒。您老說的不錯,這酒卻是摻了水,水酒水酒,不摻水哪來的什麼水酒啊?”

“非也非也,我們要喝的是酒,要是想喝水那也不必喝酒了。”書生拿起酒罐,搖搖晃晃走向老闆娘道:“你來聞聞,哪還有什麼酒味?”

他突然腳下一滑,大喊了一聲“哎呦”,酒罐子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向著老闆娘砸去。我趕忙閉上了眼睛,這下非得在老闆娘臉上砸出一朵大紅花來。但是,意想中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

一眨眼工夫,我只見老闆娘一手拖住了酒罐,一手扶住了蕭寒衣,仍舊笑容不改:“小哥酒量不好就不要貪杯,還說我這酒中摻了水,你看你差點摔了酒罐傷著了自己。”

“失禮,失禮!”蕭寒衣一個踉蹌,向我走來,一使眼色道:“段兄,我看來是喝多了,我們還是早點上路吧。”

“好,咱們這就走吧。”我應承道。

我倆人付了賬,趕緊上了馬,背起許雪兒又向前路奔去。她前面時醒時睡,有時候還能聊幾句天,現在也不知道卻是是趕路疲累,還是蕭寒衣的藥起了效果,倒是睡多醒少了。

我們一口氣奔了二十裡,這才聽得蕭寒衣大呼道:“好險,好險!”

“蕭兄何事慌張啊?”我問道。

“剛才客棧那位老闆娘,不是等閑之輩,還好不和我們計較,不然今天真是有死無生了。”

“可是有什麼古怪?”

“她剛在扶起我之時,我用內力試了試她的武功,可是即使我已經用上了十成力氣,她也竟是毫無察覺一般。”

“那會不會是你內力太差了啊?”

“段兄你就別取笑在下了,試探她的武功是其一,臨走之時,我特意摸了摸她的腰……”

“蕭兄你真是賊心不改,這時候還有功夫去調戲良家婦女。”

“並非如此!我摸了摸,然後又特地看了看,她用的武器乃是一把鈎子。在江湖上,能用這種武器的人少之又少,我是沒有聽說過哪個女人用這樣武器的。可是,師傅曾言,如果一個女人用齊形兵器,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這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個武器叫什麼名字?”

“離別鈎。”蕭寒衣的眼神悠遠,“自古多情傷離別,因為不願意別離,所以才用這種鈎子,中此鈎者遇手斷手遇腿斷腿,更能勾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