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原因是什麼?”方言問。

“這裡。”周然指著屍體頭部說道,“顱頂骨、額骨、蝶骨及顳骨的交匯之處,稱為翼點或翼縫。此處是顱骨骨板最薄,骨質脆弱的部位。死者生前曾遭受暴力打擊,造成了血跡的噴濺,初步推斷因顱骨顳鱗部骨折嚴重損傷腦膜中動脈。腦膜中動脈破裂形成血腫,會迅速致人昏迷,搶救稍不及時便會死亡。”

“兇器呢?”

“這個。”周然的助手指了指已經作為物證採集的兩塊轉頭,“從死者頭部創口判斷,完全符合。”

“死亡時間呢?”白中元問。

“肛表溫度變化不明顯,結合現場環境來判斷,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小時左右。”助手繼續說道。

“還真被她說中了。”白中元嘀咕,從時間判斷,當時正是與唐知秋見面的時候,也符合後來的報警時間。

“其他的呢?”方言打量四周。

“其他暫時還沒有結果。”周然搖頭。

“那就儘快回隊裡做深度屍檢吧。”白中元催促,“重點檢驗死者的心血以及胃容物,看看是否存在藥物成分。”

“結果出來第一時間通知你。”周然示意助手斂屍。

“小雨,你那裡呢?”對於秦時雨,白中元是有很多話想問的,尤其是她跟隨蘇浩離開的後續,但此時只能強忍下去。

“因為現場的環境較為複雜,所以不存在具備提取價值的足跡,慶幸的是其他方面存在著收穫。”秦時雨一一闡述道,“別在門上的鐵棍、現場提取的兇器,上面都勘檢到了較為清晰完整的指紋。”

“儘快做個比對吧。”

“明白。”

“還有,現場的勘查一定要細緻細緻再細緻。”方言叮囑。

“是。”

一夜無話。

……

清晨。

當白中元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食堂時,看到許琳的車子剛好停下,稍作猶豫後才慢慢走了過去。

“你的狀態很不好,昨晚沒睡吧?”許琳說著,擰開一瓶運動飲料喝了小半,似乎也很是疲憊。

“你不是也一樣。”掃掃石墩上面的雪,白中元坐了下來,遲疑少許還是開了口,“昨晚跟他談的怎麼樣?”

“挺愉快的。”

“愉快?”白中元詫異。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應該算是愉快吧?”

“說說。”

挨著坐下,許琳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髮絲:“其實事情挺簡單的,當年楚六幫過許長豐一個大忙。江畔的樓盤之所以讓他入股,完全是為了報答那份恩情,當中應該不存在什麼不乾淨的交易。”

“以你的瞭解,許長豐的話可信度有多高?”

“這點我可以保證。”眉毛輕輕挑動,許琳解釋著,“其他的方面不論,許長豐的確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有句框外的話想問,不知道合不合適。”

“說吧。”

“你父親,不,許長豐,當年欠下了楚六指什麼情分?”

“一條命。”

“怎麼講?”

“當年許長豐剛剛涉足房地產不久,公司實力有限,為了爭奪一塊地皮得罪過人,倘若不是楚六指提前告知,拿到地皮的當天晚上,很可能就已經沒命了。如果你留心過,應該聽說過多年前那起槍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