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點白中元看法一致。

“根據之前調查的情況來看,因為馬雅的緣故,何清源放權給了何正,也就是說後者全權負責貨源的進入。但隨著何清源的“畏罪自殺”,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又要畫上問號了,他會不會也全程參與了犯罪呢?”方言面露憂色。

“這很難說啊。”宋春波也撓頭,“此時來看,何清源這隻老狐狸從一開始就在跟我們打太極,偏偏當時又拿他沒有辦法。”

對此,白中元也感覺有些無奈和遺憾,不過轉念也就釋然了,畢竟當時沒有掌握何清源犯罪的真憑實據,加之要顧慮到他傑出企業家和省人大代表的敏感身份,被其乘機鑽了空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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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在提到了何清源,那麼終歸要給出相應判斷的,倒不是白中元為其開脫,而是為了避免偵查方向出現偏差:“要我說的話,何清源這個人並沒有參與文物造假的犯罪,從始至終他涉案的原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馬雅。這其中包括自首,也包括隱瞞案情,可能還包括現在的畏罪自殺。”

“中元,你是說自殺也是為了保全馬雅?”相對方言來說,宋春波對案情瞭解的並不是特別透徹,所以疑問也就會多些。

“我是這樣認為的。”點頭後,白中元將上午見何清源的事情做了簡述,而後言辭篤定的繼續道,“通話記錄顯示,何清源那個電話就是打給馬雅的,結合人去樓空來看,那就是條示警的資訊。”

“有道理,你繼續說。”宋春波點頭。

“造假的工人和成品已經全部轉移,說明馬雅早就有了萬全的準備,但顯然何清源對此是不知情的,否則沒有必要那麼著急打出電話,以他老奸巨猾的本性,肯定十分清楚電話撥出就是暴露的開始。”

見方言和宋春波都沒開口的意思,白中元繼續道:“何清源意識到了馬雅的處境,於是選擇了用“畏罪自殺”的方式來做最後的協助,目的就是混淆我們的視聽,從而爭取關鍵的逃脫時間,這完全符合何清源的秉性以及行事邏輯。歸根結底,是兩個原因所促成的,其中一個原因在於我的疏忽。”

“嗯,那場談話你的確透露了致命的資訊。”方言點頭,又寬慰著,“當然,這並是說你應該擔責,相反如果你沒去找何清源,沒有做出試探,馬雅也就不會這麼快浮出水面,更不可能把文物造假的事情挖出來。”

“這個觀點我贊成,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宋春波也幫白中元緩解著壓力,“現在你說說第二個原因是什麼?”

“通話。”白中元回憶著,“小雨調取過記錄,何清源與馬雅的通話時間是十三秒,這可能也是促成前者自殺的主要原因。”

“從上述的分析來看,基本可以排除掉何清源參與文物造假事件了,如此一來偵查方向也就更為清晰了。”宋春波點頭。

“具體怎麼查,從哪方面查我就不管了,你們決定就好。”說了這麼多,白中元目的就是說服方言與宋春波放棄何清源這條線,因為不管投入多少精力、花費多少時間,最終的結果都可能是一無所獲。

“看來必須弄到十三秒的通話記錄才行。”方言直奔問題的根源。

“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我先走了。”

“去哪兒?”宋春波問。

“去命案現場,看看何清源到底是怎麼死的。”

……

夕陽漸墜,華燈初上。

當白中元再次來到何清源家裡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封鎖了起來,朝老楊打過招呼後,進入到了屋子裡面。

“你怎麼在這裡?”

“過來勘查現場。”秦時雨暫時停了下來。

“倉庫那裡呢?”

“放心吧,有顧山呢。”

稍鬆口氣,白中元環視著整間屋子,中午的殘羹剩飯還在:“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他人介入的痕跡?”

“目前來看沒有。”秦時雨搖頭,隨後又說,“正在抓緊時間做檢材提取,一切還要等結果出來再說。”

“屍體在什麼地方?”

“主臥室。”

“你繼續。”

穿過客廳,白中元來到了西側向南的臥室,走到門口看見周然與助手正在忙碌著,許琳也在旁邊。

“初步的屍檢結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