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我騙過你嗎?”笑笑,白中元又補充道,“而且你自己也說了,直覺告訴你蘇浩可能有問題,吃飯的同時也順便幫你把把關。”

“你保證不會動他?”秦時雨還是不放心。

“我對狗頭髮誓。”白中元指了指不遠處操作檯上方掛著的兩張狗皮。

“走了,隊裡見。”秦時雨搖著頭轉身離開。

在前往心理診療機構的路上,白中元給謝江打了個電話,讓他派兩個人去往肉聯廠,無論如何都要把丁亮看緊了。因為自從看到瀋海濤宿舍的門牌號之後,他內心的不安感便越來越強烈,總擔心會出事。

謝江答應馬上安排人手的同時,也把當下外勤這塊的進展情況做了說明,何正半年前便已經離婚搬了出來,家裡人對他近期的情況並不瞭解,至於瀋海濤那裡,因為獨來獨往慣了,很難挖掘出有用的社會關係及資訊。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最為無奈且失望的資訊,無論是明查還是暗訪,都沒有找到這兩人跟楚六指來往的直接證據。

“只要是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那天。”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安慰謝江,只有白中元清楚是說給自己的。

為了更好的迎接那天的到來,必須要填飽肚子才行,挑開一家麵館的門簾,白中元搖頭晃腦的發了句牢騷。

“等許琳徹底康復了,一定要再去羊湯李解解饞。”

……

下午,兩點。

佟楠今天穿的很喜慶,臉上也罕見的化了淡妝,頭髮似乎也是剛剛燙過,整體看起來少了幾分知性,卻多了些許嫵媚。這勾起了白中元的好奇心,坐在對面托腮凝視,直到把佟楠看得有了幾分羞意。

“再不把目光挪開,我不介意把你趕到外面去吹西北風。”

“你今天似乎很開心,領證了?”白中元坐到椅子上閉起了眼睛,在這裡他總能放下所有的負擔和心事。

“一張紙而已,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那張紙,你們就不是合法夫妻。”

“有道理,就像你沒有證據便無法抓人一樣。”說著,佟楠遞給了白中元一個眼罩,“看得出來你很累,先睡會兒吧。”

“睡覺不收費吧?”白中元極為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算到份子錢裡。”佟楠笑著,開啟了輕柔的音樂。

“都提到份子錢了,不祝我好夢嗎?”

“相信我,今天你不會夢到白志峰。”

“再好不過了。”

柔和的音樂就像是春風和小溪,前者吹走了白中元腦中紛雜的思緒和身上的塵埃,後者將他心底的不安輕輕滌盪而去,當節奏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時,那張臉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疲憊,就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佟楠沒有離開,就那麼靜靜的坐在躺椅的前面,目光遊離於眼前這張臉和窗窗臺上的綠蘿盆栽間,安靜且祥和。

整整三個小時過去,白中元才睜開了眼睛,擺脫掉夢鄉給予的最後一絲安逸感,朝著佟楠笑笑的同時起身穿上了外套。

“走了。”

“疑問還沒解開就走嗎?”佟楠眨動眼睛露出了好奇之色。

“問題哪天都可以問,好心情可不是哪天都有的。”

“那就謝謝了。”

“份子錢可以退嗎?”白中元開啟了門。

“別人的錢可以,你的不能。”佟楠輕笑。

“婚禮上我會吃回來的。”

房門關上後不久,裡屋套間的門開啟了,隨後從裡面走出了一個男人,目光凌厲、表情冷漠,就連聲音都不帶任何的感情。

“以後他再來,就讓他像剛才一樣直接睡覺,我討厭他說話,聲音聽起來噁心。”

“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佟楠沒有抬頭。

“我和白中元總有一個人會死去,到了那天他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