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勘查之前,還不能確定倉庫隔斷出的密室是案發現場,然而這並不妨礙眼前的景象造成的極大震撼。用裂膽崩心來形容有些過,毛骨悚然還是貼切的,眾人齊聲的沉默便是最好的證明。

“真他孃的變態。”最終,還是顧山忍不住爆了粗口,隨後開始穿戴鞋套、手套,準備進入其中。

“等一下。”

“怎麼了白隊?”

“這個地方如此隱秘,一切又是如此血腥,必須要謹慎對待才行,先拍幾張角度全面的照片做證據固定,保不齊後面還會用到。”

“明白。”

照片拍完之後,技術科的人開始進入其中進行全面的現場勘查,白中元自然也不會閒著,徑直朝著那張餐桌走去。

之前白中元犯過一個錯誤,誤以為何正宿舍的殘羹剩飯便是他生前的最後一頓,導致在偵查方面繞了一個大彎兒。如今找到了,總是要細細檢視甄別一番的,同樣的錯誤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

何正應該是個邋遢的人,因為無論他的家裡還是倉庫隔斷出的密室中都被髒亂差這三個字所覆蓋了。就像眼前的這張桌子一樣,碗筷、電飯鍋、杯子、酒瓶子、菜葉子、肉渣子,散落的到處都是。

“吃的火鍋嗎?”秦時雨湊了過來。

白中元點頭,而後指了指電飯鍋裡面的湯汁,“裡面有涮菜和肉片,八成是吃的火鍋,還挺會享受。”

“我看是殘忍才對。”

“我贊同,畢竟狗是當時殺死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秦時雨指了指桌子上的兩個盤子,“上面殘餘的血量很足,你猜當時發生了什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

“師傅,你看看地上。”

順著秦時雨手指處看去,能夠看到一串已經凝固的血跡,從操作檯處延伸而來,在桌子上留下幾滴後消失不見。

“小雨,你覺得在吃這頓火鍋的時候狗還沒死?”從這些細節中,白中元只能推匯出如此結論。

“不只是狗沒有死,吃狗肉的人還做了更殘忍的事情。”秦時雨泛著噁心說道,“就像那道極為殘忍的菜“活叫驢”一樣,剖開驢皮用滾沸的高湯直接澆下去,然後再用刀子將燙熟的肉挖下來。”

“如果是那樣,狗不會叫嗎?”白中元反駁道,“就算這座倉庫偏僻,淒厲的叫聲也會引起人的注意吧?”

“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說著,秦時雨朝著兩條狗走了過去,隨後從旁邊撿起了一樣東西遞了過去。

“膠帶上面有著很多的狗毛,看來當時狗的嘴巴是被纏起來的,這樣倒是能夠避免狗發出太大的聲音。”

“師傅,你覺得這是誰下的手?”

“應該就是何正。”白中元有著合理的解釋,“之前我見過他對待流浪狗,狠狠一腳應該踢破了狗的內臟。”

“變態。”秦時雨咒罵。

“沒錯,不變態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白中元深以為然的點頭。

“白隊,過來一下。”

“顧山,發現什麼了?”白中元走到了操作檯的近前。

“指紋。”顧山指了指操作檯上的油膩,以及上面的工具,“指紋儲存的很完好,就是不知道是否有嫌疑人的。”

“還有嗎?”

“還有這個。”說著,顧山從旁邊拿出了一個證物袋,裡面是一塊藏藍色的碎布條,“這是在操作檯縫隙中發現的,應該是不小心撕扯下來的,與何正遇害當晚所穿的衣服不相符,應該具備一定的追查價值。”

“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接過來之後,白中元皺眉回想著,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師傅,你不覺得這根葉止白穿的那身中山裝很相似嗎?”葉止白在支隊“犯病”的事人盡皆知,秦時雨自然是有印象的。

“沒錯,就是他。”白中元總算是有了印象,於是忙不迭的說道,“現場交給你們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有情況隨時聯絡。”

……

今天的太陽很大,所以雪化的很快,當白中元踩著一路泥濘來到葉止白的住處時,他正躺在自制的搖椅上曬太陽。

大黑和小黑蹲坐在兩側,像是忠誠的護衛一樣,看到來人後紛紛警惕了起來,奇怪的是並沒有發出任何的叫聲。

這兩條狗的厲害白中元是見識過的,喜歡悄無聲息的靠近下黑嘴,所以便頗為忌憚的停在了不遠處。

“葉止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