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漏風了(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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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七點,雪停了。
離開榻上蒸城時,白中元感覺那股疲乏感減輕了許多,不過腦子依然有些迷糊,必須要好好睡一覺才能緩解過來。
遲鈍之下,反應也就慢了些,一直到方言將車開上主幹道,他這才想起件事兒來:“我說老方,咱這趟出來光洗澡了,是不是把正事兒忘了?”
“你是說楚六指?”方言倒是清醒,不緊不慢的解釋著,“你在大廳休息那會兒,我去問過值班經理,說是楚六指最近去了外地,不清楚什麼時候回來。眼下支隊的事情太多,實在沒精力和時間在這耗著。”
“他去了哪兒,做什麼?”
“聽說是去臨市考察,準備投資連鎖店,還是洗浴城、夜總會之類的,他這輩子是繞不出這個圈兒了。”
“那接下來咱們怎麼打算?”白中元必須弄清楚後續的思路,在如此複雜的時局下,未雨綢繆是很重要的。
“明面上,我打算將楚六指的事情暫時放一放,你覺得呢?”
“也行。”對於此事,白中元也是做足了思慮,“我跟楚六指打過不少交道,這個人做事果決,最擅長的便是移嫁罪責,如果不能掌握鐵打的證據,最終還是會和以前一樣,找個手下出來頂罪了事。以前那些打架鬥毆的也就算了,如今牽涉到了毒品和文物,我們絕對不能再給他任何的機會。”
“是這個道理。”方言點頭,“無論是針對你的襲擊,還是許琳遭遇的綁架,這些賬都必須要清算。在沒有獲取確鑿證據之前,避免此類事件發生的最好辦法就是化面為點,偵破相關案件的同時收集證據。這既可以讓對手放鬆警惕,也能避免警力的分散,最後以點破面給他來個致命一擊。”
“對了,還有件事兒你得拿個主意。”白中元將葉止白的事情做了簡述。
“對狗重度依賴?”方言苦笑不得。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就說怎麼處理吧。”說起這個,白中元就覺得頭疼,“以他的情況,是符合刑事拘留條件的,可總不能帶條狗一起送到看守所吧?可如果不帶的話,再發瘋鬧出意外怎麼辦?”
“這樣啊……”方言思索少許,這才說道,“回去後派人帶他做個病情鑑定,倘若精神方面真的有問題,那就直接釋放。”
“如果沒有呢?”
“沒有……也放了。”方言咬咬牙做了決定,“葉止白這種人,放到哪裡都是一顆定時炸彈,與其小心翼翼的防備著,倒不如直接放了,反正他又不會跑。再說他的過失可大可小,彈性處理於咱們於他都好。”
“的確是這樣。”
“對了,許琳那事兒的原委搞清楚了嗎?”
“沒有。”白中元搖頭,“當時情況你是知道的,醫生不允許過多的交流,再者考慮到她的心理狀態,我也就沒有多問。等下午吧,怎麼都是要過去一趟的,到時候就知道了,不過我覺得收穫不會大。”
“嗯,那就下午再說。”
……
回到支隊,已經是將近八點鐘了,瀋海濤的死左右都是沒有頭緒,索性方言便給了白中元和謝江半天的休息時間。馬兒要跑,馬兒也要吃草,連軸轉的副作用已經開始在白中元身上顯現出來了。
對於睡覺來說,環境是很重要的,深度睡眠和反覆被驚醒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語,因此白中元選擇了回家,謝江不依不饒的跟了過去。保證在刷牙洗臉後才會上床,並言之鑿鑿的說不會放屁打嗝說夢話。
當他們離開之後,方言拿著鑰匙開啟了白中元的辦公室門,進去反鎖之後,這才戴上手套坐到了辦公桌前。抽屜沒有上鎖,很輕易便開啟了,小心翼翼的翻了翻之後,從筆記本中取出了一張就診單,上面寫著一句話。
“刻意的偽裝是多餘的——佟楠。”
望著這句話,方言想到了白中元康復治療的地方,想到了那個外表知性實則對病人情緒極為敏感的心理醫生。
短短的一句話,將方言的思緒拉回到了蘇浩被白中元傳喚拘留的那天晚上,自己派去的那個人曾和蘇浩有過深入的交談。作為交換,警方暫時放過蘇浩牽涉的盜車案,而他則給出了一個震人心神的訊息。
“失憶,是假的。”
其實從斡旋歸隊之初,方言都在懷疑這一點,只不過一來沒有確鑿證據,二來白中元的心性的確是發生了顛覆性的轉變,所以才不敢冒然與之攤牌,只能將他拴在眼皮底下,如今看來幾乎可以下定論了。
在那張照片中,白中元脖子上面掛著一個玉墜,儘管封非凡叮囑過不要輕舉妄動,可方言還是在深思之後做出了試探,於是便有了前往榻上蒸城的事情。表面上說是去泡澡放鬆的同時摸摸楚六指的底,實則不過是欺騙的幌子罷了,方言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那塊玉墜有沒有戴在白中元的脖子上。
如果有,他當場就會將彼此的關係推到對立面上。就算不那麼極端,也勢必會向白中元要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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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失望了。
本以為玉墜會出現,沒成想白中元的脖子上面乾乾淨淨,事先想好的種種策略和問題,只能硬生生咽回肚子裡。
現在呢,又該怎麼辦?
盯著那張就診單看了良久,最終方言還是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你要演戲,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最後誰才是影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