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局的意思只有一個,不管牽扯到多少年前的事,也不管牽扯到多少當年的人,只要有疑點就必須追查下去。”講明態度之後,方言又說,“當然,現實中很多情況並不會如同想象的那麼樂觀。”

“有什麼不樂觀的?”謝江比較耿直,說話也就直白了些,“當年卷宗封存了取出來不就行了,怎麼就弄得這麼麻煩?”

“老謝,這種話是你能說的嗎?”方言提醒著,“既然封存了,那就有著封存的道理,不該問的不要問。再說封局已經表態了,他會直接去省廳溝通,爭取弄清楚當年的事情,我們等訊息就是了。”

“那現在怎麼辦?”謝江有些洩氣。

“還能怎麼辦,根據已經獲取的線索繼續查,難道拿不到卷宗就不管不問了?”說完,方言下達了命令。

1)許琳繼續追查楚六指那條線,務必弄清楚他在肉聯廠的生意是否乾淨。除此之外,還要排查其他方面有沒有涉案。

2)技術科和法醫採取一切技術手段尋找更多的物證線索。

3)謝江帶外勤組走訪排查,必須掌握所有瀋海濤生前的社會關係。

4)白中元繼續自由機動,並隨時彙報情況。

5)方言接著與封局聯絡,爭取弄到當年文物案的卷宗。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案情分析會也到了結束的時候,看到眾人紛紛走出去之後,方言這才壓著聲音開了口。

“有事兒直說吧。”

“你知道我有事兒?”白中元問。

“廢話。”方言向前湊湊,“你小子撅什麼屁股拉什麼屎我一清二楚,以往散會你都是第一個溜的,今天坐著不動肯定是有事兒。”

“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就直說了。”碰碰腫脹的鼻子,摸摸淤青的傷口,白中元深吸了口氣,“我這傷,其實不是摔的。”

“不是摔的?”微微一愣,方言頓時嗅到了話背後的意思,“被人算計了?”

“是的。”

“是誰?”

“你看看這個。”說著,白中元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這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轉過兩圈之後,方言猛然抬起了頭,“榻上蒸城,是楚六指去年新開的那家店?”

“沒錯,夜總會改的那家汗蒸城。”

“這個打火機是怎麼弄到的?”方言的臉色已經很是凝重,尤其是目光再次掃過白中元身上那些傷口時,眼睛裡隱隱燃燒起了怒火。

“當時情況是這樣的。”簡述之後,白中元指了指打火機,“那些人離開之後,我從地上撿到的。”

聽完白中元的簡述,方言的拳頭狠狠砸在了桌子上:“奶奶的,這事兒你別管了,我親自來處理。”

方言的反應,讓白中元還是頗為感動的,不過他必須弄清楚接下來的行動:“老方,你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直接傳喚楚六指。”方言氣的臉色發白,“明目張膽的襲警,我看那老小子是想在監獄過下半輩子了。”

“不行。”

“為什麼不行。”方言瞪眼,“難道被算計了還要打碎牙往肚子裡咽,你可以忍,但是我不能。”

“你不要激動,先聽我說。”

“說不說,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你怎麼這麼軸呢?”白中元急忙解釋著,“你想想看,他們為什麼要算計我?”

這個問題,讓方言冷靜了下來,稍作思索試探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著急了,我們調查的案子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沒錯。”關於這點,白中元很肯定,“我剛剛介入瀋海濤一案的調查就遭到了算計,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代表瀋海濤的死一定有隱情。聯絡到這個打火機,藏在幕後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楚六指。”話說到此,方言看了白中元一眼,“你說,楚六指這老小子為什麼如此緊張呢?”

“倘若真是他做的,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他在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你覺得會是什麼?”

“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