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俏皮話(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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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中元清楚周然的性格,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至少在工作中如此,這也就意味著陳少華左手的尾指的確被切掉了第一節。可如果是這樣,要怎麼解釋之前見面時的情景,難道當時眼花了?使勁兒甩甩頭,白中元努力回憶了稍許,交談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記憶不存在任何偏差或者模糊的地方。
“怎麼了白大人,被嚇傻了?”周然用冷笑話的方式反問。
“邱宇墨胃容物中的斷指你還有沒有印象?”山風凜冽如刀,可白中元還是感覺額頭上正有冷汗滲出,“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是人的左手尾指第一節,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說陳少華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嫌疑人?”
“我不會給你任何結論。”周然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唯一能告訴你的是,這根尾指的痕跡和那截斷指的極為相似,創切面都相當的均勻,斷茬處光滑整齊,甚至連截面面積都相差無幾。”
“我明白了。”此時此刻,白中元的心中已經有了數,頭疼的是怎麼都無法將陳少華和種種案情做出合理的聯絡。
“看你心不在焉的,換個人過來幫忙吧。”周然很清楚這具屍體意味著什麼,不想再讓白中元分心。
“周然,靠你了。”白中元神色異常的凝重。
“我盡力。”周然深深點頭。
通常來說,不到萬不得已法醫是不會在現場進行深度屍檢的,然而考慮到陳少華身份的敏感性,考慮到縣級刑警隊檢驗鑑定裝置的不足,又考慮到屍體情況很不樂觀等因素,周然決定在現場展開工作。越野車被嚴重燒燬,顧山也在謹慎細緻的勘查著事故現場,這一忙便是數個小時。
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白中元他們是要在這裡過夜的,最早也要明天回程,可隨著斷指的出現,不得不做出爭分奪秒的決定。現場拍照、檢材提取、證據固定,屍體裝入斂屍袋後連夜返回省城。
時間緊、任務急,三個人都知道回到支隊才是真正打硬仗的時候,於是輪流在車上補充著體力。當朝陽升起、紅霞遍佈天際,時間來到上午七點半的時候,車子終於是呼嘯著駛入了支隊的大院。
新的一天,開始了。
……
屍檢的情況早已經做了彙報,因此謝江和方言都在大樓的門口等著,看到白中元下車直接湊過去問詢起了情況。
“周然,檢材鑑定加快加急。”白中元叮囑著。
“放心吧。”周然示意顧山將車開走。
進門之前,方言叫住了一名警員,快語速的吩咐道:“去讓食堂做三碗熱湯麵,一份兒送到我辦公室,另外兩份給周然和顧山。”
“是。”
“記住,每碗麵都要加兩個雞蛋。”
“老方,你可真夠摳的,連塊肉都捨不得放?”回到支隊的,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點兒,白中元輕鬆了幾分。
“你可拉倒吧,還不是為了照顧你們的胃口,頭次見剛把屍體拉回來就要肉吃的。”回懟之後,方言催促著,“別在外面傻站著了,趕快上樓吧,凍壞你是小事兒,案子可不能有任何的貽誤。”
來到樓上,白中元先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樣可以讓腦子保持清醒,而後快步去到了方言的辦公室。三人剛剛圍坐在一起,熱騰騰的雞蛋麵便到了,一邊兒呼嚕嚕的吃著,一邊兒將昨晚的情況進行了詳細的彙報。
聽完之後,謝江率先問道:“陳少華的屍體,存不存在調包的可能?”
“機率微乎其微。”嚥下一口雞蛋,白中元含這才回應,“關於這個情況,在抵達的第一時間我便問了小王,他用望遠鏡觀察過,車裡始終只有陳少華一個人。後來我又仔細的勘查過那條盤山道,雖說各種彎路比較多,卻不存在任何長時間的視野盲區,根本無法滿足調包的條件。”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覺得這起車禍有些可疑。”謝江依舊憂心忡忡的。
“當然可疑。”方言接話說道,“陳少華的左手尾指少一節,不正是我們苦苦追查的重大線索嗎?”
“既然說起了這個,那我就再多一句嘴。”謝江望向白中元,“你昨晚見過陳少華,並且在一起聊了不短的時間,當時就沒有注意到他左手的異常嗎?或者說,他究竟是怎麼欺騙過你眼睛的?”
“在得知陳少華尾指殘缺的時候,我也死活想不明白,後來周然說陳少華使用了模擬度極高的假肢,焚燬的車裡也鑑別到了相關痕跡。”說著,白中元豎起了尾指,“你們看,如果假肢嫁接在第二關節上,手指活動起來的確會不靈活,稍加註意便可看出破綻。但不要忘記了,陳少華的手掌曾經被鋼釘貫穿過,並且纏著紗布,他完全可以借用傷勢來掩飾這個問題,再說當時沒有任何線索指向他,我沒有任何理由對他產生懷疑。”
“要我說,你是打了一輩子雁,最後被雁啄了眼。”方言倒杯水,遞了過去,“如果你沒有懷疑陳少華,為什麼要帶回來那兩份兒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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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白中元不知如何作答。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話可不能這樣說。”謝江化解著尷尬,“老方,要怪只能怪嫌疑人過於狡猾,中元已經做的很好了。”
“我沒有責怪他。”這是方言的心裡話,“我真正想說的是,隨著已經死亡的陳少華進入我們的視線,案情也推進到了一個極為關鍵的節點。這場車禍,到底是結束還是開始,是必須要儘快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