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浩被中元關起來的那晚。”

“你的意思是,小浩在支隊拘留室給你傳送的資訊?”秦長天面色憂慮,“為什麼要選在那個時候,難道你不清楚風險多大嗎?”

“我當然知道。”扔給平安一把狗糧,白志峰這才說道,“你擔心支隊會讓運營商協查基站訊號,從而讓小浩陷於不利的局面。”

“相較於他而言,我更擔心你的暴露。”秦長天此刻有些坐立不安,“你很清楚,不管中元他們怎麼懷疑小浩,都找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況且還有我在呢,會把所有隱患消除的一乾二淨。但是你不同啊,中元已經和你鬧得水火不容,他心中的怨恨比噴發的火山還要可怕,為什麼非要選在那個時候,為什麼非要選擇那個地點,你是嫌計劃進展的波折還不夠多嗎?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將退出。”

“你的擔心我何嘗不清楚,只是還有別的辦法嗎?”白志峰長嘆口氣,苦笑連連,“老秦,你還記得這個計劃我們準備了多久嗎?”

“當然記得,整整二十五年。”

“是啊,二十五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五年呢?”唏噓過後,白志峰臉色陡然一變,以決絕的口氣說道,“我已經等的太久了,為了這個計劃我失去了太多的東西,必須在有生之年做個了結。”

“可是……”

“沒有可是。”白志峰壓根兒就不給秦長天說話的機會,“小浩之所以冒險傳送訊息,是因為中元提到了許菲,你覺得我們還有時間嗎?”

“老白,你是說中元恢復記憶了?”秦長天一驚。

“我還不能確定,但他已經開始將許菲的死聯絡到小浩身上了,這是個十分危險的訊號,我們不能存有僥倖心理。”

“如果是這樣,倒真沒別的選擇了,一切必須在中元恢復記憶之前結束。”說完,秦長天搖著頭靠向了椅背。

“是啊,以他的性子,如果恢復了記憶,後果將不堪設想。”白志峰提醒著秦長天,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必須要萬分重視的現實,“我真正怕的不是他記起與許菲相關的事情,而是怕他查到小浩做的那些事情,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別說了。”秦長天打斷,站起身焦慮的踱步,“看來我們的溝通還是不夠及時,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商議如何將計劃進行下去。”白志峰憂心忡忡,“失憶症這種病,指不定哪天就會痊癒。而且就算短期內沒有康復的希望,以中元的能力,查到真相也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秦長天感覺額頭正在有冷汗冒出,他很瞭解白中元,倘若真相真被查出來了,那麼多年的心血必將功虧於潰,後果是誰都無法承擔的,甚至所有人都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要不動用你的權利,把中元弄出省城?”白志峰提著建議。

“你覺得有用嗎?”秦長天苦笑,“你忘了他歸隊時說的話了,會不惜任何代價查清楚真相的,甚至不惜脫掉身上的警服。”

“唉,如何是好啊?”白志峰很是頭疼。

“老白,你看這樣行不行?”

“你說。”

“我們來個雙管齊下,一方面加速推進計劃的實施,讓小浩於近期內找時間把那批東西送出去,只有東西出去了,錢才會流動起來。另一方面弄出點兒不大不小的事兒來,暫時把中元給拖住。”

“弄點兒事情出來倒是不難,可那些東西不好往外走啊。”白志峰還是有些擔心,“不說全部送出去,一半兒出去都勢必會驚動省廳甚至是公安部,以你我的能力怕是擺不平那麼大的事兒。”

“那你說怎麼辦?”秦長天也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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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殺人。”

“什麼意思?”

“利用中元,幫我們製造混亂,拆一為二,從而轉移“上面”的注意。”

“具體說說。”

“這個辦法我其實早有謀算,你先看看這些東西。”說著,白志峰從內兜裡面掏出了幾張照片。

“這是中元,還有許琳,這是什麼地方?”秦長天看完皺眉。

“回遷樓小區,那批東西之前就藏在那裡。”

“他們追查過去了?”

“是的。”白志峰點頭,“所以我才會急著開展計劃,以免夜長夢多。”

“這個人是誰,怎麼那麼面熟?”秦長天指著另外一張照片說道。

“怎麼,連他都不認識了?”

“他是……是牛望天?”秦長天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