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一邊道歉,白中元將墨鏡撿了起來,可當他遞過去時,臉色突然變了。不僅如此,連說話的語氣也冷了幾分,“你的臉怎麼了,受傷了?告訴我,是不是那個人乾的?”

“不,不是。”柳莎一手捂著臉,另外一隻手接過墨鏡便要戴上。

“等一下。”做出阻止,白中元面色凝重的說道,“告訴我,臉上的傷到底是不是家暴造成的?”

“……”柳莎又開始沉默。

“是不是害怕?”白中元語氣緩和的寬慰著,“放心,我是警察,家暴是違法的。只要你說是,我立刻給你討回個公道?”

“白警官,謝謝你。”感謝過後,柳莎輕輕笑了笑,“您多慮了,沒有什麼家暴,是我不小心摔的。”

這麼明顯低階的謊言,白中元豈能聽不出來,可當事人表示了不追究,他自然無法再加以干涉,只能再叮囑一番:“柳莎,我不瞭解你,也不瞭解你現在的男朋友,更不瞭解你所過的生活,可我瞭解耗子。我相信他喜歡的女孩兒,一定是品質優秀的,所以如果有什麼困難,你隨時可以找我,有些事硬扛著會被壓垮的。”

“謝謝,但我真的沒事。”說完,柳莎從包裡掏出了一個檔案袋,“麻煩您暫時代為保管一下,等他醒了再交給他。”

“你確定不進去看看他?”白中元做著最後的爭取。

“不必了,麻煩白警官了。”彎腰鞠躬後,柳莎轉身大步離去。

步子大了,那風衣便順勢揚了起來,分不清是真實還是錯覺,隱約間有著一道悽苦無奈的嘆息傳入了白中元的耳朵裡:“無論能不能醒來,你都會永遠住在我的心裡。今生斷了的緣,來世再續。”

……

柳莎走了,似乎也帶走了耗子甦醒的希望。

當空氣中最後的一絲香水味消散,重症監護室外又恢復了之前平靜的樣子,如果不是手中多了一個檔案袋,白中元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一場有關愛情的夢,儘管主角不是自己,依舊是那麼地噬心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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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袋沒有加封,於是白中元便開啟了,看清裡面的東西后不由的一愣:“房產證,還是耗子的名字?”這東西遠遠出乎了白中元的預料,不由的陷入了沉思當中,他記得耗子一直都是住在宿舍的,怎麼會有房產證呢?

還有,那晚聊起愛情的時候,耗子的言語是無比消極的,從隱露的資訊中判斷,他被柳莎拋棄的原因是窮。尤其是在聊起房子的時候,耗子的表情中夾雜著憤恨和絕望,完全可以解讀為面對高房價的無能為力。

既然如此,那為何會出現寫有耗子名字的房產證?

“難道……”一念閃現時,白中元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站起身的同時目光也投向了幽暗的走廊盡頭處,“難道,這房子是柳莎買的?”

這種猜想很大膽,甚至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範圍,可不知怎地,白中元感覺這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若真如此,這算什麼?”白中元苦笑著,“算是分手的補償嗎?可看起來柳莎並不是那樣的人啊?”

胡思亂想沒有任何的意義,於是白中元將房產證又裝了起來,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耗子身上,輕聲祈禱起來。

“耗子,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柳莎,你都務必要醒過來。否則你會錯過很多的東西,這會令你悔恨終生。”

……

一夜無話。

當支隊的輪換人員趕來後,白中元站起身揉了揉痠痛的腰,很累,但必須堅持,還有很多事要爭分奪秒的去做。走出醫院大門是早晨六點,去小吃店買了兩份兒早餐之後,他掏出了手機,幾次的深呼吸後咬咬牙撥了出去。

“你在哪兒?”

“老地方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