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守望者(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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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坐一會兒。”說著,白中元抬起了頭,“書上說每當世界上有人離開之後,天上都會多出一顆顆星星,我找一找哪顆是她?”
“……”
許琳沒有說話,裹著毛毯朝著帳篷走去。
……
一覺醒來,時針指向了凌晨一點。揉揉眼睛看向旁邊,許琳沒有發現白中元,帳篷的縫隙中火光還在閃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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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透氣窗,許琳坐起來朝著外面望去,白中元還坐在之前的位置上,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火光拉長了他的影子,生出了一股無助的孤獨感,猶如漲潮時的海浪,狠狠衝擊著許琳的內心。
托腮凝望,她的腦海中開始浮現過往的畫面。
許琳記得,與白中元相識已經很久了,那時候的他不像現在這麼吊兒郎當,嚴謹、固執整天擺著一副臭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一樣,與古板、偏執的謝江一起,被戲謔稱為支隊的黑白門神。
幾次的協同辦案中,二人之間也發生過不愉快的分歧和爭執。最過分的是一年之前,白中元以案情緊迫不容耽擱為名,大半夜的將許琳扔在了荒郊野嶺,足足讓她步行了四個小時才回到市區。
那時,許琳對白中元的看法只有一個——混蛋。
對其態度,更是敬而遠之的。
認知的轉折,出現在與許菲的相認後。
不管是未婚夫的身份,還是許菲在爆炸案發生之前的叮囑,都促使著許琳必須去摸清楚白中元的全部底細。細緻的調查和了解過後,她不得不承認,儘管白中元很討人厭,但的確是一名優秀的警察。
爆炸案發生後,許琳費盡心思的調到了支隊,她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查清楚許菲遇害的真相,二是遵照妹妹的遺願,去嘗試幫助白中元從那場夢魘中掙脫出來,至於攜手走入婚姻的殿堂,只當是個笑話罷了。
爆炸案中疑點重重,許琳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清楚白中元有沒有涉案的嫌疑,畢竟從外面傳來的流言蜚語中,可有不少是指向“白家父子”的,於是便有了剛調來支隊時的針鋒相對,有了初次勘查現場時的相互試探。
在初步排除掉白中元的嫌疑後,許琳也嘗試著真心和對方相處起來,接觸的多了她慢慢發現,一直以來對白中元的認識是有失偏頗的。尤其是丟棄了刻板、固執的一面後,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倒也變得有趣起來。這個人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但卻總是能夠力挽狂瀾,能力著實沒的說。
最後的試探是林語堂事件,白中元看到的那張紙條是許琳故意暴露出來的,她想看看對方在得知被利用後的反應,也想借此排除最後的一絲嫌疑,最終的結果,是滿意的。對方在證明了清白的同時,也表現出了豁達的胸懷。
除此之外,還有白中元將所有錢都借給楊偉成的事情,那不僅僅體現了他的重情重義,還有人性中重大的閃光點——善良。之於耗子同樣如此,受傷昏迷後,是白中元在想盡一切辦法嘗試喚醒他。
真正觸動許琳內心的,還是那起連環案,確切的說是有關柳莎的種種。許琳相信,那天早晨白中元之所以想喝酒,不是源於連環案的告破,而是因為洗脫了柳莎的罪名,保全了她與耗子之間的愛情。
也正是因為洞悉了這點,許琳才會覺得很是後怕,她現在都沒有個準確的答案,如果沒有潘洋的供述,如果沒有洗脫掉柳莎的罪名,白中元是不是還會把柳莎挖出來,有沒有可能會讓連環案止於邱宇墨身上?
每每想起這些,許琳都會驚出一身的冷汗。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的結局是圓滿的,而白中元所做的一切,也都被許琳看在了眼中。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相信了妹妹所說的話。
白中元,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某些失眠的夜裡,許琳也會閃現出“荒唐”的念頭,比如該不該去完成妹妹的遺願?跟白中元走到一起後,又會是什麼樣子?
這些之於許琳而言是羞於啟齒的,是見不得光的,始終被她壓在心頭的最深處。一直到,接到了那個電話。
許琳沒有想到高凌嶽會出那麼一個主意,她當時明明是想拒絕的,可不知怎麼的就稀裡糊塗答應了。
或許,那是潛意識在表達內心最真的想法吧?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