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白隊你有沒有在案發現場獲取到線索,都不能否認楊蕾死亡的事實。

對於一名罪犯來說,犯罪逃脫即是成功。

其實我的作案過程並不難,只是讓我父親配合了一齣戲,他幫我盯梢,我偽裝去殺人。得逞之後讓我父親藏於床體中吸入乙醚營造遭受襲擊的假象,而我則打算在處理完楊蕾的電子產品後去往河邊。

選擇在現場利用石桌銷燬手機和電腦,是因為那晚我就處於你們的包圍當中,我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將暴露的風險降到最小。至於去往河邊就不用過多的解釋了,雨夜的河流,會把我顧慮不周的痕跡徹底抹除。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還是有個小插曲的,我的行蹤險些被一名小警察發現,不得已我只能偷偷襲擊了他。為了混淆你們的視線,我在臨走之前將從古玩市場買的一個玉墜塞到了他的手裡面,而後才從容離去。

我知道,那玉墜勢必會引起你們的重視,從而可以讓我有更多的時間去思索對策,去做沒有做完的事情。

而你們,也的確是上當了。

白隊,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是你約見柳莎的時候,我和她有過約定,在協議簽訂的三年中她沒有自由,沒有隱私,甚至是沒有尊嚴和人格。簡而言之一句話,無論做什麼都要經過我的允許,無論與任何人見面、談話都必須讓我清楚。其實不僅你們的見面我瞭若指掌,包括柳莎後來去醫院,我都一清二楚。你們所有的談話都一字不落傳回了我的耳中,包括你猜測柳莎遭遇家暴,柳莎交給你房產證等等。

你和柳莎初見時,她的電話是處於撥通狀態的,這讓我得知了你們見面的原因。你是一名警察,當你的戰友在辦案過程中負傷陷入昏迷後,你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可我沒有想到,那麼重要的事情,僅僅是因為柳莎的拒絕你便放棄了請求,放棄了堅持,這讓我清醒的認識到了一點,且這點是必須要慎重對待的。

你這個人,十分的可怕!

我打個比方,你就像是一臺機器,永遠都會做出最有利的判斷和行動,你有極為強大的自制力,幾乎不會失控。這一點,我自愧不如。我設計了精妙的連環殺人案,想好了應對策略和退路,甚至把你們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可我依然會有失控的時候,僅此一點就足以讓我重視起來,否則必敗無疑。我可以接受失敗,但我不能輸給柳莎,這是我內心的執念,是這份兒執念支撐著我的新生。

所以,我必須要贏了你!

白隊,其實對你做出如此評斷還有一個原因,那天你從咖啡店出來之後,目光曾在我身上停留過幾秒鐘。我們沒有見過面,你與柳莎的交談中也沒有談及到我,可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在那時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你的洞察力,實在是敏銳!

出於種種原因,我對居住環境十分的在意和敏感,對每名鄰居也都要做到儘量細緻的瞭解和熟悉。可以這樣說,我居住的那幢樓的每一戶、每一個人都已經在我腦海中形成了畫面,唯獨對許隊長的情況知之甚少。

一來,是因為她剛剛搬到小區不久;二來,是她沒有固定的作息時間。我嘗試主動去接觸過幾次,卻都已失敗告終,甚至從物業那裡都打探不出來任何的訊息。直到那晚你們一起回到小區,我才發現原來她就是跟你一起勘查案發現場的人,原來她也是一名警察,原來她還是刑偵隊的副隊長。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留意著九樓的情況。

我不知道你深夜來到小區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是否留下了什麼破綻,但這些我必須要弄清楚。電梯中裝有攝像頭,於是我悄悄走樓梯去了九樓,從貓眼裡我看到了亮著的燈,也聽到了隱隱約約的交談聲。聲音不大,以至於無法聽清,因此想要獲知你的真實想法,就必須換個方式。

在醫院你看到了柳莎身上的傷痕,並提議幫助過柳莎,不管是為了她本人還是為了你昏迷的戰友,有個事實都是不能否認的。你在意柳莎的處境和安全問題,你是一名合格的警察,你內心有正義感和使命感,那我不妨就利用這點。

當風衣飄落,當我驅使柳莎乘坐電梯下樓去撿拾,當我看到你出現在樓下的時候,我知道你又上當了。

你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柳莎,看到了她踉蹌的腳步,看到了她手提的垃圾袋,也看到了那些帶血的衛生紙。

而那時,我正在樓上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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