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他……”柳莎欲言又止。

“他還沒醒。”白中元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便直接告知道,“我反覆向醫生確認過,情況很不樂觀。”

“我……”柳莎繼續猶豫。

“你不要再去醫院了。”白中元很清楚,柳莎之所以受到暴力侵害,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彼此見面的事情。

那天初見柳莎時,她雖藏有愁容,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痕,反倒是見面之後,一次兩次出現了被打的情況。結合她的電話受到監聽來推測,很顯然是她現任男友做的,其根由八成是因為與別的男人見了面。

白中元內心其實是有些自責的,如果當初沒有聯絡柳莎,她或許就不會遭受這些傷害。可退一步講,在耗子重傷昏迷不醒的情況下,柳莎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找藉口的情況下,只能說她遇人不淑,命途多舛了。

“我答應你,最近不會再去醫院。”柳莎懂得審時度勢,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隨即又問,“醫院那裡,是不是因為治療費的問題?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想想辦法,我不想因為這個耽誤了他。”

“費用的事情你不用管,局裡和隊裡會照應好的。”拒絕後,白中元又說,“先處理好你的事情吧,一切妥當後希望你能去看看他,不需要你做什麼,只陪他說說話就好,也算是避免將來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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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柳莎開始著急。

“說不好。”想到那天醫生隱蔽的提醒,白中元便感覺悲痛無比,“你放心,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

“謝謝。”說完,柳莎報出了一串數字,“這是我的電話,白警官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撥打的對嗎?”

“放心。”白中元點頭,再言語哀,“不管是甦醒,還是最壞的結果,我都會讓你們見上一面的。”

“白警官,你是個好人。”柳莎說完,提著垃圾袋遠去。

望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白中元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隨後藉助綠化帶和樹木的掩護,繞行尾隨了過去。當看到柳莎返回樓道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垃圾池的旁邊,提起垃圾袋轉身走進了消防通道。

或許是同情柳莎的悲慘遭遇,也或許是因為耗子的羈絆,總之白中元決定插手管一管這件事情。於公來說,這有利於耗子的甦醒;於私而言,這是在挽救一個深受家暴之苦的女孩兒。順便,還能教訓教訓那個品德低下的人渣。

出於職業原因,翻垃圾這種事情白中元並不陌生,目光搜尋著可疑之物,很快便有了些收穫。

垃圾袋裡面,有著帶血的衛生紙,這些衛生紙的形狀大體分為兩種。一種是揉搓起來的團狀物,差不多有核桃大小,另外一種則要更大一些,而且完全沒有特定形狀,就像是用完隨意丟棄的。

大塊的衛生紙上面,沾染的血跡比較多,像是人用來擦拭傷口的,白中元推測上面的血跡應該是柳莎的。她的胳膊傷痕累累,走路又是一瘸一拐的,很可能已經遍體鱗傷,出現帶血的創口並不奇怪。

借用尾隨柳莎時折斷的樹枝展開那些團狀衛生紙,白中元看到的是顏色深淺不一的血液,那些血液有的呈現出絲狀,有著則被黏糊的液體包裹其中,像是人咳出的血痰,看著多少有些作嘔。

聯想到柳莎的現男友,白中元不由的納悶起來:“難道他呼吸系統有問題?或者是更為嚴重的病症?”這不是毫無根據的揣測,因為那個男人身上具備這種顯著特徵,比如臉色異常的白皙,比如極為的削瘦。

那些,似乎都是不正常的!

腦子裡這樣想著,白中元繼續翻撿著垃圾袋,又看到了一些裁剪和撕碎後丟棄的雜物。撕碎的看起來像是紙片,上面隱約能夠看到婚姻規劃師的字樣。這個職業,白中元多少是有些瞭解的。與其說是規劃婚姻,倒不如說是生活顧問,不僅可以提供買房、買車、成家、生子,教育等具體的婚姻生活服務,而且可以對婚姻關係的穩固做出相對專業性的指導意見,屬於新興職業。

這種東西出現在垃圾袋裡,白中元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柳莎和他現男友的關係已經有了緊張的趨勢,在不打算分開的情況下,有必要尋求外部的幫助。否則長久這樣下去,保不齊就會出大事兒。至於裁剪過後的雜物,則是一些類似於塑膠的東西,大小看起來跟燉菜時放的白豆腐差不多。

“這是什麼?”

仔仔細細的辨認好半天,白中元也沒有理出個頭緒,於是撿拾起兩塊裝進了隨身攜帶的證物袋裡面。

原本,白中元是打算連帶血的衛生紙一起做檢材提取的,如果血跡真是柳莎的,那就可以大致確定嚴重家暴的事情。可轉頭一想,柳莎身上的傷痕和淤青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再者,倘若柳莎不承認家暴,就算是進行了血樣檢測,同樣也會變得毫無價值,歸根結底還是在受害人的指證上面。

一切妥當之後,白中元又將垃圾袋扔到了垃圾池裡面,確保沒有任何遺漏之後,這才轉身上樓。

出門的時候,白中元用一塊毛巾擠住了門,回來時也就省避免了打擾許琳。倒不是他真的萌生出了憐花惜玉的念頭,而是不知道驚醒對方後該怎麼去面對。若一激動質問起了蘇浩的事情,那以後就會更被動了。

回到房間洗手後,白中元這才疲憊不堪的躺了下來,腦子裡想著天亮後去見老牛的事情,慢慢進入了夢鄉。

當他睡熟之後,門輕輕的被人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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