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嫋嫋穿了裹屍披風,拿了兩塊雷遁符出來,將一旁的洛岩心也順勢裹在披風之內,啟用靈符往地下遁去。

這一次嫋嫋遁得不深,一來因為他們需要跟著地圖找到城主府的邊界,二來怕遁得太深萬一觸發了地底的陣圖被發現了蹤跡便得不償失了。

地底的陣圖是萬萬不能碰觸的,他們只能想辦法破開上頭的禁制,因此兩人小心翼翼的兜兜轉轉不多時便來到了位於城主府北面一處十分偏僻的院落側門。

她們在地底躲了很久,待確定這裡並無人走動,這才遁了出來。

裹屍披風依舊披在嫋嫋身上,為了安全起見她給洛岩心用了一張隱息符,兩人這才研究起那個像透明的碗一樣將整座城主府都倒扣在裡頭的陣法禁制。

只要不使用靈氣,露在外頭的陣法禁制是可以被觸碰的,當然若是碰觸的時間過長也會引起陣法的反彈。

而地底的陣圖則相反,哪怕是碰到一星半點兒陣法也會立刻被激發開啟,控制陣法之人也立時就會知道。

嫋嫋雖然還不會破陣,但是關於陣法的基本知識卻是知道的。

她伸手輕輕的去碰那道無形的屏障,在她的手指碰觸到禁制的一瞬間,禁制之上就有銀芒一閃,然後繞著她的手小範圍的顯現出一塊陣圖來,她知道這不完整的陣圖便是破陣的關鍵。

嫋嫋不敢碰觸太長的時間怕觸發了陣法,待她大略的記下了陣圖的模樣後就收回了手指,那陣圖便又瞬間消失重新變為透明的屏障。

隔了幾息她又再次將手指放了上去,卻發現這一次呈現的陣圖與之前的居然完全不一致,她想了想,便分出一縷靈識來沉入靈珠世界,將這種情況告訴了珠靈。

破陣於珠靈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然而難就難在,這陣法必須要嫋嫋親自來破,珠靈只是靈體,再厲害也只能將這破陣之法交予嫋嫋。

在珠靈的指導下,嫋嫋再次將手指放到禁制之上,然後分別記下了三幅不完整的陣圖,又將陣圖顯現的界點記住,待將三幅陣圖匯總到一起,她才將那縷靈識從靈珠世界裡撤了出來。

珠靈需要時間推演,她們出來的時間也不宜太長,所以現在便可以直接回去了。

嫋嫋在研究這禁制的同時,洛岩心也沒閒著,奈何她對陣法一道研究不深並不精通,這不知名的防禦陣法她看了半天也毫無頭緒。

正在此時卻突然聽嫋嫋道:“咱們先回去吧,我有些頭緒了。”

洛岩心挑了挑眉毛,也沒多問,十分自覺的走到嫋嫋身旁,就往她的裹屍披風裡鑽,嫋嫋想也沒想的摟緊了她的腰,兩人便重新化作兩條交纏的土虯獸遁入了地下。

途中經過某個院子,聽到兩名男子在閒談,以嫋嫋常聽壁腳的經驗來看這兩人的話中定然有貨,便悄悄停了下來聽他們對話。

只聽一個甕聲甕氣的嗓音道:“聽說城主將將出關了,”

“是啊,”另一個有些粗嘎的嗓音立刻附和,“城主最近閉關可頗為頻繁,看來應該是快要突破金丹中期了。厲害啊,這才剛剛結丹還不到十年的時間呢。”

“可不是嘛,”那個甕聲甕氣的嗓音故意壓低了聲音道:“我剛聽說的新訊息,你知道吧咱們城主根本不是快要突破金丹中期,而是立刻就要突破了。”

“怎麼說?”

“最多等個兩三日待城主穩定了修為,便要拿密室裡那兩個築基期的爐鼎來衝擊金丹中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