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然皺眉沒說什麼。

周婉忽然噗嗤笑了起來:“司徒姐姐,你不覺得她跟阿治哥哥很像嗎,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天生一對吧?”

書生怪異地看著周婉。他知道周婉是天子正妻人選之一,她跟樂芳菲應該是競爭關係,為何反而會向著樂芳菲說話?

周婉察覺到書生視線,笑著道:“阿晚哥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對樂姑娘並無惡意。”

樂芳菲有些奇怪地看向書生,她不知道周婉的身份,更不曉得周婉這話的意思。書生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但是又覺得不好開口,只好看向司徒嫣然,希望由司徒嫣然來解釋一下。

周婉落落大方,主動說了起來:“樂姑娘,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皇室前幾日剛下了詔書,要為天子選秀女,而我便是秀女之一。”

樂芳菲忍不住挑眉:“原來如此,真是辛苦大家了。”

司徒嫣然說道:“阿治年紀不小了,早就該有人了,不過他既然看上了你,我們都會支援他。不過,阿治是天子,他身邊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這一點你能接受嗎?”

皇室知曉樂芳菲的真正身世,便會聯想到欣怡翁主與欒王樂毅的愛情。欒王樂毅為了欣怡翁主沒有妃子,一輩子也只有樂芳菲一個女兒。顯然,大元皇室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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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芳菲想了一會兒道:“既然是你們問我,那我只能說這件事關鍵在阿治,我聽他的。但是如果今天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是阿治,那我會回答他我不接受。”

司徒嫣然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樂芳菲回答的這麼直接。

周婉愣了一下後反而笑了:“難怪阿治哥哥這麼喜歡你,你跟他真的很像,連這種想法都一樣。”

司徒嫣然卻搖頭:“皇室不會同意的,阿治需要更多的子嗣,皇室也需要他聯姻。”

樂芳菲也搖頭:“在皇室裡,阿治本人都沒那麼重要,他的子嗣又有那麼重要麼?”

司徒嫣然:“就算只是做樣子,天子也需要更多的子嗣和后妃。先天子的教訓歷歷在目,阿治幼年為何如此艱難,這些不能再重複發生。”

樂芳菲:“看來我和阿治怎麼想的根本不重要,皇室一言決定便是了。不過,我不太明白此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難道周婉姑娘已經內定了麼?”

周婉搶在司徒嫣然開口前說道:“樂姑娘放心,我已央求母親說項,只是去選秀走個過場,並不會被留在宮中。”

樂芳菲釋然:“那我恭喜周姑娘逃過一劫。”

司徒嫣然:“倒是個嘴上不饒人的,我們兩個就是過來看看,後面估計還會有人會來,他們就未必有我們這麼好打發了。”

童璽想了想問書生:“若是很多人來,不如我們收個參觀費?”

樂芳菲笑了:“沒事,只要他們找得到理由,本姑娘不會藏著的。”

周婉捂嘴笑,對司徒嫣然道:“我就說她肯定不怕。”

司徒嫣然也『揉』了『揉』額角,一副很頭疼的樣子:“一個個都不省心,怎麼就不能老實些...”

書生忽然道:“表姐,你這幅愛『操』心的『性』子,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怕會更頭疼。”

正如周婉所言,她和司徒嫣然並不是來找茬的。司徒嫣然是來看望書生的,周婉也只是來見一見樂芳菲。周婉說她不打算留在宮裡,也是在向樂芳菲表態。

之後的事情也被司徒嫣然說中了,在她和周婉離開後,接二連三的有人來找書生,竟都是他的熟人,還是無法拒絕相見的熟人。

池城的雨下了兩天,這兩天裡不斷有人找各種藉口來見書生,其他他們真正想見的都是樂芳菲。樂芳菲也不刻意躲著,但也不殷勤出來相見。遇到了就見到了,遇不到對方也沒辦法。

到了第三天,雨停了。

書生天沒亮就出門了,回來後跟大家說道:“收拾行李,我們做下午的船,直接到帝都。”

童璽:“坐船?”

書生:“走陸路還要再等兩天才好上路,坐船就不用在等了。”

樂芳菲笑道:“書生比我還沒耐心呢。”

書生:“那當然了,你不想見就不見,可他們個個打著我的旗號過來,我不想見都不行,簡直煩死了。”

於是,樂芳菲一行人匆匆上了開往帝都的船。

書生今天一大早買的船票,那時候船上已經沒有空餘的上房了,所以他們只能住在最簡陋的艙房裡。

樂芳菲扶著王瑞兒進了艙房,一股鹹腥味撲面而來,樂芳菲還好一些能忍住,王瑞兒卻是實在受不住趴在船舷上狂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