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璽說了,南梁王出巡總是有跡可循,到時候遇上了再避開都來得及,何必把南梁王像洪水猛獸一樣躲著。當然,童璽略做了一點變裝,至少不能一眼就被人認出來。他這一個月會留在杭城,輔導葵興和孫兵的課業。

樂芳菲覺得有些道理,就也來了杭城,她是來看熱鬧的。自從不用在小食鋪子裡親自忙活之後,樂芳菲每日除了練武,就是偶爾幫著下鄉收穫。現在他們有了自己的莊子,貨物都是由莊子裡的人送貨到臺城,不用他們親自去收了。所以,樂芳菲每天都過得很閒。

樂芳菲跟著一起住到杭城也有正當的理由,那就是伺候葵興和孫兵的衣食住行。因為他們要忙著讀書會友,其他雜事總得有人做,童璽本來想找僱個臨時幫工,但樂芳菲以外人不放心為由改成了她自己。

在照顧童璽三人的生活起居之外,樂芳菲偶爾會穿上男裝去附近的茶樓,不是聽說書,而是聽那些學子們的高談闊論。不是他們的高談闊論引人入勝,而是樂芳菲覺得很有趣。瞭解別人的想法,尤其是那些與自己不同的,就像發現一件新事物一般有趣。

說實話,樂芳菲的課業也很不算,雖然她不會寫策論,但對於一些書籍有著自己的見解,這源於自小欒王樂毅和欣怡翁主對她的教導。

樂芳菲沒想過會不會遇上南梁王,因為她不是很在意,她覺得就算遇到了南梁王多半也不會認出她。

那一天,童璽三人去某個園子會友,要到晚上才會回來,樂芳菲覺得一個人吃午飯沒意思,便去了茶樓。她穿著男裝,一個人坐一張靠窗的桌子,偷聽這隔壁桌三兩學子們談話。

“還有五日便是科舉之期,聽說知微的夫子們開始押題了。”

“策論是科舉必考之項,也是最重要的一項,每次都會有人提前押題,據說知微學堂的夫人過往中過兩次。”

“不錯,正是因為如此,知微學堂才有如今的名聲,大家天天往這邊跑,不就是在等這個麼。”

“...你們拿到了嗎?”

“我買了林夫子押的題,但是還想買其他夫子的。”

“別人都說最好是買全了,這樣中的機率才高。”

“可是銀子...林夫子那套花了我二百兩,還有五六位夫子也會押題,聽說高夫子的最貴要五百兩?”

“各位,我有個主意,不如我們分開買,每個人一買一位夫人的題,然後大家合在一起看,所需銀兩咱們平分,這樣能省下好大一筆錢。”

“好主意,就這麼辦。不過,就咱們四個人還不夠,不如把邱公子他們也叫上,人越多平分的銀子越少,咱們就能省下更多錢。”

“這恐怕不妥,邱公子那夥人多生『性』耿直,前幾日我向邱公子提起押題一事,他當即便訓斥了我,說押題便是作弊。”

“他怎能這樣說?每一屆都有押題一說,怎麼到咱們就是作弊了?”

樂芳菲知道押題一事,童璽也在做。

童璽說押題本身不算作弊,只是提前猜測可能會考到的題目,事先做一些準備。但問題在於有些人他們自己不會,卻找人捉刀代筆,只把答案背下來到時候使用,這就是作弊了,因為答案不能算是他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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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學子爭論了一番,最終決定便是他們四人平分,不再找其他人了。

科舉押題和作弊,似乎是每一屆科舉考試都可能發生的事情,端看事後有沒有人揭發了,或者是朋黨之爭有沒有人借題發揮。

同一時刻,就在這個茶樓裡,距離樂芳菲並不遠的一桌人,也在聽著那些學子談話。這桌人跟樂芳菲有點相似,因為他們也做了變裝,只是他們的變裝更高明,不但無法被人看穿,還跟他們本來的樣子區別比較大。

這一桌人四人聽著學子們說的話,三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有一人微微皺了下眉便鬆開,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學子要幹什麼。

“主子,這是科舉舞弊,我們就任由他們這麼做嗎?”

“舞弊?那些夫子押題,是從負責此次科舉的官員那裡拿到了考題嗎?”

“不,不是,他們純粹就是猜測題目,可有人拿了題目會找人捉刀,那就是作弊了。”

“押題不等於舞弊,至於會不會有人作弊,現在言之過早,畢竟還沒開始考呢。”

“難道就不管了?”

“當然不能不管,咱們現在要做的是防患於未然,要採取措施防止有人作弊。”

“那要怎麼做?”

“你去把市面上所有的押題條子都買一份,然後交給負責科舉的官員,讓他們出題時選擇上面沒有的題目,不就成了。”

“啊...對哦,還可能這樣的,嘿嘿,讓他們買了題目,卻一道都沒押中,就沒人能捉刀作弊了”

“哇,這個辦法很陰損啊,讓那些學子白白花了許多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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