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他們跟蹤樂顯來的梁國,一心想在梁都刺殺樂顯,為了說服他們暫時放棄這個念頭,我就把你的情況跟他們說了。

他們聽說你還活著非常高興,如今一門心思就想著怎麼把離塵的解『藥』弄到手,樂顯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了。”

“又要辛苦叔伯們了。”

“我們這些人本沒有念想,活著跟行屍走肉差不多,還好有你在,這日子才多了趣味。”

“閆飛叔叔他們從欒國來,現在欒國什麼樣子了?”

“群雄並起,天下大『亂』。”

“欒國本就尚武,幾乎人人習武。王室這幾代偏又子嗣不多,然成器的又不少,誰也不服誰。當年之事,樂顯和樂無憂都不是君王之材。

樂顯沒有霸氣,反有『奸』佞之相。我倒現在也不相信當年刺殺父王的事情是他主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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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樂無憂,『性』情反覆無常。雖有才華,卻不常用正道。當年,他對母親說的那些話總覺得似乎另有隱情。

可是,不管當年的事情背後有什麼樣的隱情,殺害父王將欒國拖入混『亂』,他們都罪無可赦。我永遠不會原諒他們。”

丁卯不是樂毅的人,沒有經歷過樂芳菲幼年時的逃亡,對樂顯和樂無憂沒有那麼多的仇恨。他更關心的是竇子魚的安危。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最要緊的是你,我們一定會把你從晉人手裡救出去。”

然而竇子魚卻有些神思不屬。她自己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不能說出來讓丁卯擔心。

“我想見見閆叔他們。三日後,我將去天壇祭天,到時會在法華寺停留半日。閆叔他們可嘗試混入法華寺,幸許有機會見上一面。”

“好,我會交代他們。”

“萬事以安全為上,不要強求,若是這次見不到,以後還有機會,讓他們不要心急。我記得有位南郭夫人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她常住法華寺,可以試一下從她身邊入手”

祭天是因為年節。祭天之後,便是竇子魚的登基典禮。而登基之後的祭天,則會由晉國九王子代替竇子魚。

這一套安排,內閣那邊已經定好了,連竇子魚這裡都通知到位了。

竇子魚心裡想得清楚。

登基之前祭天,是以太子的名義,加上年節,儀式各項步驟從簡。

登基之後,竇子魚就該任命莊言為輔政大臣,或者乾脆封個攝政王。之後的祭天,由攝政王出面,風光和天賜都屬於攝政王。

這些都無關緊要,反正竇子魚並沒有真的想做梁王。她現在心裡想得最多的是樂顯和樂無憂。

法華寺是國寺,傳承數百年,寺內每一任主持均由元天子欽定。因其地位特殊,即使在戰『亂』年代也沒有遭受災難,就連偽帝寧衝都不敢動法華寺。

南郭夫人,曾經跟陳老夫人一起進過宮,跟惠妃關係很好,後來再沒見過,惠妃偶爾會提起,竇子魚記在了心裡。

這個南郭夫人肯定不簡單,能在法華寺裡常住,很可能跟天子一方有關係,那她很可能跟御弟元吉也有關係。

竇子魚這次沒有猜錯。

法華寺西廂房。

南郭夫人和御弟元吉並肩行走在迴廊中,一路上兩人沒有言語,來到了寺院的暖房中。

法華寺的暖房非常奢侈,房頂、窗戶和牆壁全部使用的都是透明琉璃瓦。

冬日時節,暖房中鮮花盛開。一盆盆花樹圍成圈,中間竟是一座用竹子搭成的亭臺。

陽光透過琉璃瓦照『射』下來,暖房中暖洋洋的春意盎然,彷彿與外面不是一個世界。

沒有外人,只有南郭夫人和御弟元吉。

元吉很隨意地走入竹亭中,拖過角落裡的蒲團,盤腿坐下,行動灑脫自然,似乎他很熟悉這裡的一切。

南郭夫人脫下斗篷,隨手搭在旁邊的樹枝上。她內裡穿著一件粉『色』春衫,走動間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南郭夫人年紀與惠妃相仿,看上去卻比惠妃還要年輕一些,身材也比惠妃保持地更好,可見平時比惠妃保養地還要好。

一個寡『婦』,為誰妝容為誰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