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子魚舞劍酣暢淋漓,心火隨著氣力消散在空中,收勢時心態反而平靜了下來。

一身汗,身體熱乎乎,竇子魚直接用袖子擦拭額上的汗水。

薛嬤嬤已燒好了熱水,備好了竇子魚沐浴用的東西。澡盆裡飄著幾株『藥』草,是丁卯丟進去的,用來泡澡驅寒發汗,兼且有一定的排毒功效。

這樣排毒無法祛除竇子魚體內的離塵毒素,但可以儘量減少毒素的副作用。

竇子魚沐浴更衣出來,又坐在了書房裡,手裡拿的還是那本書,不過這次能看進去了。

臨近年節,宮裡也很忙碌,若芳被借調掉正殿去了。

話說,最近慈寧宮和若芳對竇子魚的監視少了很多,大概確認了竇子魚再怎樣也翻不出風浪了罷,便也懶得在她身上多耗費人力。

明明就快登基稱王了,反而愈發被人看不起了,竇子魚不禁嘲諷地笑了一會兒。

竇子魚沒有發現,以前她經常苦笑,而現在她的笑變成了嘲諷意味。這個變化是在她起了報仇的念頭那一刻開始的。

若芳抱著一堆禮盒,跟著其他宮女一起把東西放到庫房裡。這些禮盒是剛整理出來的,預留著年節賞賜給朝廷官員。還有一批禮盒仍在打包,那些是給都城內的貴族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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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若芳有些懷念偏殿的清閒。

說實在的,剛去偏殿的時候以為會是要命的差事,但做下來才知道並不是想象地那麼危險。

不過,要讓若芳自己選的話,他還是會選在正殿當差,而不是去偏殿。

上次在九王子府邸,若芳和童璽被孔先生叫去問話,問來問去都是竇子魚身邊有沒有異常,折騰了一整夜才讓他們休息。

孔先生多疑,溫和的方式拷問若芳和童璽,這樣得到的結果更讓他相信。

若芳能感受到,孔先生對上次的詢問非常滿意。不可能不滿意的,若芳和童璽確實沒發現竇子魚身邊有什麼問題。

若芳心裡苦笑。竇子魚這個樣子能幹什麼?她又不是神仙,不能鑽地徹天,什麼都做不了。那樣一個從民間來的小孩子,只能認命和發發牢『騷』了。

竇子魚比剛進宮時膽子大了,還會說一些奇奇怪怪地牢『騷』話,可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小孩子發脾氣。若芳覺得這樣反而真實。

一個話多容易被看穿的竇子魚,比深藏不『露』要令人更放心。

孔先生對若芳和童璽下達了新的指示,讓他們不要把注意力放在竇子魚身上,而是注意接近竇子魚的人。

不過事實上,能接近竇子魚的人也非常有限,畢竟竇子魚沒有人身自由,她能去的地方太侷限了。

若芳搓了搓手。從她經常被借調到正殿幫忙開始,她就意識到太后對竇子魚的關注越來越低了,也就意味著竇子魚的重要『性』越來越小了。

可是竇子魚不是快要登基了麼,怎麼反而放鬆監視她?若芳想不通的只有這一點。

想不通沒關係,若芳是宮女奴婢,只要聽主子的吩咐就好。

“若芳,”福海剛伺候太后出來,在門口喚住了忙碌的若芳,“你去偏殿傳句話,明天九王子設宴招待外國使節,讓太子殿下一同出席。”

若芳領命而去,傳完話後又回到正殿繼續幫忙。

竇子魚和丁卯在書房裡,兩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明天可以見到那些外國使節了,不知道樂無憂和樂顯會不會現身?明天是公開宴會,如果他們不出席,那麼就沒有資格出席登基典禮。

而能否出席等級典禮,將意味著晉國是否選擇支援他們。所以說,他們就算沒有被邀請,也會想盡辦法作為賓客出現。”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我有預感,他們明天一定會出現,兩個人都會出現”

“不用怕,我會保護你。就算他們認出你了,也不敢在宴會上揭穿你的身份,那等於是給晉人找麻煩,他們還有求於晉人呢。再說了,你跟小時候長得不一樣了,他們就算懷疑也無法肯定,他們不會冒險的。”

“是的,他們不敢當場揭穿,但有可能背後利用這件事,晉人將指導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