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坐電梯時,我與她一起,碰巧看到她摘下眼鏡,發現她左眼的眼球竟然有斑紋,她當時欣然一笑的說,這是媽媽留在她眼裡的胎記。

胎記這玩意,一般都生長在面板上,長在眼裡,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

這也是她戴眼鏡的原由,其實她並不近視,我知道這是她內心自卑的地方,每個人都有著不想讓別人看到的“不同之處”,從那之後我再也不直視她的雙眼了,我怕她尷尬,心裡有膈應。

走在塑膠小道上,我苦笑一聲,做出一副很唾棄的眼神,自我嘲諷道:“是啊!我都不知道這份工作的價值在哪裡,如何為公司創造利潤!工作時不能交頭接耳、探討工作,一直去其他同行網站複製貼上修改上傳,過的憋屈死了。”

才來三天,我就感到這份工作很是枯燥無味,難聽的說就是浪費生命。

可沒辦法,初來乍到,生存才是燃眉之急,工作高不高興,誰會在乎。至少老闆不會在乎,因為老闆付你薪水了。

拿錢辦事。

拿了別人的錢,就要把事辦完,這就是錢=工作的價值輸出。

沒有往死裡給你安排工作量,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若是不高興,你可以選擇離職,沒人會哄著你去完成工作的。

至少在上海,我不高興時,沒有人會在乎我的牢騷。

張琴聽了啞然一笑,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內,撅起肉嘟嘟的紅唇笑道:“其實我剛來時,也跟你一樣,有失落感,有時候還會很暴躁。你剛來上海,有這種感覺也可以理解,繁華璀璨的背後,要付出與忍受的代價,遠比三四線城市要多很多,過一段時間你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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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是安慰。

笑了笑,我轉移話題道:“聽說下禮拜要舉辦年終晚會了,整個活動的籌辦策劃,還有主持人致辭頒獎儀式,都是你在弄是嗎?”

在電信集團分公司的時候,也參加過年終晚會,不過我想大城市的年終晚會,定然會比小城市要豐富多彩,節目也更加絢麗。

一提這事,張琴就下意識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頭疼的說道:“煩死了,年終晚會的策劃方案改了又改,特別是獎品跟總裁致辭這一塊,領導想省錢,總裁想要言簡意賅又不能太短促……”

為了這個年終晚會,她已經連續加班一段時間了,膚色與精氣神明顯差了很多。

“你參加過年終晚會嗎?”我好奇的問道,對於張琴的過往,我們之間並沒有仔細的聊過,不……應該說我從未問過她。

“參加過一次!”這是張琴的第二份工作,第一份工作的年終晚會,她參與過,所以略有經驗,也正是如此,今年公司的年終晚會才會讓她一手籌辦策劃。

可很顯然,她還是有些經驗不足。

“啊!”聞言我大感吃驚,眉頭擰了起來,思索道:“企劃部不是有總監嗎?為什麼不讓總監來做這件事,而是讓你來?”

“你不知道……也對……你剛來,還不瞭解公司的組織架構……”張琴剛想一吐為快,卻想到了公司的隱晦,壓低聲音道:“總監是老闆的親戚,啥都不懂,就掛個職,有功勞他拿,有苦活我幹,糟心死了!”

“裙帶關係?”我愕然不已的看著張琴,臉上寫滿了驚愕。

“嗯!”張琴嘆了一口氣:“公司高層,管理層,甚至連普通撈錢的崗位,都是老闆的親戚的親戚!有牢騷不能發,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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