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的震怒,可想而知。

那可是九階王獸。

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

不是拔掉爪牙,從小豢養在籠子裡,供高中生試煉的溫順一階異獸。

不是普通的七階王獸。

而是人類有史以來面對的最強巨無霸,在所有人心中如魔神陰影籠罩了上百年,從未有過一次擊殺記錄的九階王獸!

整個人類社會,沒有人相信九階王獸可以戰勝。

這個恐怖夢魘如深淵,無時無刻不在吞噬人類的一切反抗勇氣。

這便是九階王獸。

人們源於對食物鏈終極頂端的天生畏懼。

但在座議會聽到了什麼,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親耳所聽到的,以致有幾人尖銳失聲,居然讓一個十幾歲高中生去狙擊九階王獸?

今天是愚人節嗎?

還是覺得愚弄在座所有人都是白痴?

一個個心思比海底的老政客們,氣到當場吹鬍子瞪眼睛,胸膛怒氣起伏。

“胡鬧!胡鬧!當初一個南海十一號基地的政治危機,我們好不容易壓下這件事,避免引發社會的劇烈不安和恐慌,知道這件事一旦爆發,會對我們聯邦政府造成怎樣的巨大沖擊嗎?可如今看看你們軍方做得好事,居然變本加厲,這是要把聯邦政府徹底拉向動蕩恐慌的深淵嗎?”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議員,手拄柺杖,一邊瞪著眼怒氣沖沖,一邊氣急敗壞的柺杖不停敲擊地面。

此時,又有一名一臉威嚴神色的中年議員,同樣是怒容道:“不久前的十一號基地,全體將士陣亡,最後卻依靠一個十幾歲的小子,一人守住十一號基地,前線犧牲這麼大,知道我們不將這事壓下去,將會引發多麼嚴重的後果嗎?尤其還有一個九階王獸還沒解決,這更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一個處理不好經濟倒退十年都不是開玩笑。”

“你們軍隊只知道不停打仗,沒錢了就繼續找財政大手一伸,只管要錢。卻從來不懂什麼叫社會經濟學,什麼又叫經濟社會學。”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們議會好不容易才剛將南海前線十一號基地的事給壓下去,你們軍方卻又給聯邦政府來個後院放火。居然一次次的又和那個叫紀什麼的十幾歲高中生越牽連越深,這次倒是幹脆,我們聯邦政府要錢給錢,要資源給資源,精心培養的軍隊精銳,居然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生,趕緊把那個高中生撤下來,乘現在還沒有真正出近海海岸線,還有迴旋餘地,軍隊還沒有造成更大傷亡和惡劣影響前,把人給我撤下來。”

“這件事簡直就是胡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人們信奉的軍隊精銳,所做出的最愚蠢一次決定,立刻取消計劃,把那個什麼深藍計劃馬上取消,立刻撤人。”

這位議員越說,胸膛越是劇烈起伏。

怒火在他胸膛中翻騰,怒不可遏。

其他議會人員,同樣是氣憤到臉龐充血,耳根赤紅,肥厚油膩的鼻翼因情緒太過激動而毛孔誇張,赤紅赤紅。

“軍方這一次,的確是太讓我們議會失望,原本我們還以為九階王獸的威脅已經解決,誰知道你們軍方居然毫無進展,居然還隨便找了個什麼高中生來正面狙擊九階王獸,還有勇氣出現在我們議會面前稱是‘深藍計劃’,不知所謂!真是不知所謂!”

一眾議員的氣急敗壞討論,此起彼伏,原本的莊嚴沉厚,大理石會議室,瞬間變成一片嗡嗡的菜市場,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語。

“那個高中生,應該是叫紀小寧對吧?紀小寧我知道,在過去三個多月時間裡,他的名字的確在社會上反響很大,天賦也還可以,你們軍方器重人才的心情,議會可以理解,但那是九階王獸!不是普通異獸,不是普通王獸,是傾盡社會資源都沒有一次擊殺紀錄的九階王獸,這不是單靠天賦,單靠幾句話信仰或信任就能成功殺死,紀小寧他太年輕了,絕對不可能會成功。”

“對,沒錯,就算是有人形授劍兵器,也絕對不可能成功,別說百分之一成功機率,百分之零點一的機率都沒有。我記得人形授劍兵器的科技技術還不是很成熟和完善,還有很多技術上的缺陷,一個是十幾歲高中生,一個是技術缺陷的武器,當這兩者結合,誰都能猜想道最終的結果,註定了會失敗。”

“你們軍隊不是有幾名戰神殿戰神,正好在東海前線嗎,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有解決不了問題的人,你們口口聲聲說九階王獸太過狡猾,從不與幾位軍隊戰神正面交戰,那是因為你們沒有足夠細心的觀察,沒有細心發現到問題的關鍵,再回去重新制定一份詳細的軍事行動報告吧,深藍計劃就這麼取消吧。”

全是官僚形式嚴重的對話。

毫無建設性意義。

面對眾議員的抨擊,全息螢幕中的軍方代表,完全插不上一句話。

但這位軍方代表,沒有像菜市場般亂哄哄的參與辯解,軍人的紀律嚴明讓他軍姿依舊挺立,不曾被外界一切壓彎過軍人脊樑,他沉默不語的轉頭看向總統方向。

“關於深藍計劃,這是由我簽字,親自批示透過的軍事行動。”

隨著總統開口,一股威嚴氣息溢散而出。

可在威嚴之中,又不失平和、祥寧。

有一種莫名的心靈渲染之力,讓躁動的心緒得到撫平。

當這個威嚴聲音響起之時,所有議員全都集體靜聲,訝色轉頭看向總統方向。

不再混亂。

不再鬧哄哄如菜市場。

總統的聲音還在繼續,道:“當初軍方初次擬定第一份草案時,就在第一時間把檔案遞到我的辦公室,關於‘深藍計劃’,還是由我親筆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