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時的紀小寧,如同魔神逐日,腳下猛然一跨,如神姿氣勢,保持狂猛跨越姿勢,狠狠朝天際跨越而去。

第三階段血種化的紀小寧,頭發暴長,長發暴長至腰際,一頭青色長發,青發隨著狂風呼嘯飛揚。

就如他那些包覆體表的外骨骼甲冑之上,此刻纂刻滿一枚枚青色符文,如同一枚枚刺青,閃爍著幽冷青芒,晦澀枯暗,彷彿傳承自古老,蒼莽的甲骨文,又像是鬼族青字般,說不出的鬼魅邪魈。

尤其是紀小寧的二目。

此刻一隻猩紅欲狂,帶著冰冷,冷酷,無盡冷漠之芒。

另一隻則是青芒幽瞳,帶著荒草萋萋,古木幽幽的幽冷,邪異。

兩眼形成鮮明對比,猩紅之芒與青幽之芒,熊熊燃燒,如同兩道冰冷無情火焰奪眶而出,拖曳出五六公分之長,讓人敬畏如鬼神,真正是眸光如火炬,熾盛升騰而出。

血肉飛毯上三尊血光,似乎被紀小寧能安然擋下此前邪祟箭矢的正面巨力碰撞,而且腋下雙臂夾住幾塊大石,居然做出眼前縱山一躍的驚人舉動,齊齊震住,一時忘了反應,血肉飛毯當空懸浮,不閃不避。

但也有可能是,他們胸有自信,自信紀小寧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

所以根本不為所動。

畢竟他們高高在上,從雲巔俯瞰腳下塵屑。

居高臨下。

而紀小寧在他們眼中,便是隻能卑微卷縮在大地的一隻泥潭爬蟲。

二者之間差距的是天地鴻溝。

他們可以居高臨下,如同巨人抬起腳掌踩死一隻螻蟻,輕易擊殺腳下爬蟲。

而腳下爬蟲,卻無法跨越橫空數千米之距,對他們造成實質殺傷。

即便這只爬蟲,此刻登山一躍,也只是螢火之芒與日月爭輝,毫無意義的愚蠢之舉。

兩者間依舊相差二三千米。

怎麼橫跨天鴻威脅到他們?

不論是吃驚失神,亦或自傲自負,至始至終,外人都無法看清他們的面上神情。

因為三人都由血光籠罩。

並未顯露本體。

當紀小寧從煙塵彌漫中,縱山一躍,狂猛如人形暴龍,如離弦之箭橫天爆射出去,身後半空拖曳出滾滾塵土之龍之時,他的目光一凝,眸光更為冷漠了。

空中,居然不止三尊血光一方勢力!

還有一口疑似青銅飛劍,劍刃寬闊如門板重劍的飛劍之上,同樣橫空靜止懸浮。

懸浮於血肉飛毯上方的一二千米高空,無視高空狂暴氣流與能墜人肉身的罡風,穩如山嶽不動。

可想而知,這口青銅飛劍的品質,更高出血肉飛毯許多。

而其上是二尊洶洶如太陽光滿般耀目的血光。

與之同時,還有第三方勢力。

這居然是一艘外形似宋朝福船,但全身質地又青銅鑄造而成的無帆飛船,帶著古涼蒼茫氣息,飛船上只有一尊血光在浮動。

但飛船上,卻有一座火焰山峰,在熊熊燃燒。

如同載著一座火焰山而行,為飛船提供源源不斷動力,讓其能夠橫渡虛空,抵消罡風,靜止漂浮不動。

載著火焰山的飛船,與青銅飛劍保持同一高空位置,都是比血肉飛毯高一二千米。

如果是換作常人立身血肉飛毯之上,抬頭望天,也就只能看到兩個黑點而已。

此時的紀小寧,心緒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