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陽曾無意聽說過一條流言,曾有省城一位空降下來的官員,企圖插手進鶴市教育界,據說是省城來的一顆探路棋子,打算先從不起眼的教育界開始,探一探鶴市這潭水的深淺。

結果半年後,上演了一出戲劇性的反貪大場面,那名省城官員又是強奸犯,又是與女教師不正當關系,又是誘騙未成年女學生,又是收受賄賂,又是包養十幾位情婦…半年時間,還聚斂了七八棟大別墅…這件事連鶴市武力部門,都參與進來,全市大搜捕那位省城下派官員。

還有幾個市政大部門,也參與進來…由此可知,這其中牽扯到的利益集團,有多麼龐大,最後那名省城官員在一條下水溝被找到屍體,人都已腐爛快有一個月,然後草草結案。從此以後,省城一直再未動靜,也再未把手伸進鶴市,對於那名慘死的官員再未提到一個字。

這也只是朱陽聽到的流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由此可知,陳家在鶴市的背景,究竟有多麼龐大了。

而陳彤珊的公公家,同樣背景不簡單。

掌管著鶴市財政部門,據說,陳彤珊的婚姻就是一場聯姻,只不過,就在陳彤珊嫁入男方的第一天,男方還未見到陳彤珊,就因意外事故,死在半路,而陳彤珊為了那男方,至今守寡,當著男方長輩面立下誓言,要為他們家一輩子守寡,終身不再改嫁。從此以後,男方長輩更加善待陳彤珊,陳彤珊在男方家族中的地位,年年都在提高,分配到不少利益,順帶在陳家中的地位也開始水漲船高,從聯姻工具,躍然成為兩家中都有話語權的重要人物。

這陳彤珊的一路崛起之路,堪比一場精彩絕倫的故事。

沒有人敢小覷了女兒身的陳彤珊。

朱陽同樣也深深忌憚著陳彤珊。

因為有私下傳言,還沒見一面的丈夫,突然意外慘死,其實一切是陳彤珊所為,之後的當眾立誓守寡,也是以男方家族為擋箭牌,擺脫掉充當聯姻工具的命運……

朱陽知道,這就是個毒如蛇蠍的蛇蠍女人。

所以最後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你這次找我還有什麼事,一個月前我已明確說過,那一次是我最後一次替你們辦事。”朱陽皺眉道。

他並不擔心,他與陳彤珊之間的談話,會從這間辦公室洩露出去。

因為就在他關上辦公室紅木門的那一刻,就已開啟了隔音陣法,防止外界竊聽與電子裝置錄音。

陳彤珊平淡道:“我只想轉告你一聲,他來了。”

“就在鶴市。”

“你要小心一點。”

朱陽皺眉,道:“他,是誰?”

“紀,小,寧。”陳彤珊眸光冰冷道。

“什麼!居然是他,他怎麼來鶴市了,他這次來鶴市做什麼?”朱陽面色一變,險些失聲。

“難道是因為調查我而來嗎?”

“難道我的事情已經東窗事發了嗎?”

他這幾天,本就被調查局人盯的,開始有些疑神疑鬼,一聽到紀小寧三個字,立刻被挑動最敏感神經,不得不讓他一驚一乍。

“紀小寧一到鶴市,我的人就跟丟了。”陳彤珊道。

“目前我還沒有掌握到,紀小寧前來鶴市的原因,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紀小寧是乘坐軍方飛行器,直接抵達的鶴市,軍方向來紀律嚴明,對軍人監管十分嚴格,不管是我還是各方勢力都一直很難滲透進軍隊中,所以我暫時還未查明紀小寧為什麼會乘坐軍方飛行器,出現在鶴市的原因。”

陳彤珊直視著朱陽,聲音冰冷道:“如果只是單純調查關於高一新生軍訓那件事,只需聯邦政府成立一個調查組即可,完全沒必要連軍方都直接介入進來,最近你有沒有對外洩露過什麼,或者是私底下有什麼小動作,這才引來軍方和紀小寧的視線?”

朱陽當即大怒,道:“陳彤珊,你這是什麼意思,擺明瞭就是懷疑我?”

“你應該最清楚,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幫你策劃了高一新生軍訓那件事,你覺得我有必要自取滅亡,躲都來不及,會自動送死往刀口上撞嗎!”

“要說到最容易出問題,應該是那批學生才對,這些學生根本擋不住調查組的專業審問手段。”

哪知,一提到學生,朱陽卻反倒最為冷靜,冷冷一笑道:“如果讓我在那批學生,與你之間做出一個選擇,我寧願更相信那些學生。”

“那些學生可比你安全,可靠多了。”

“你……”朱陽忿忿。

陳彤珊不耐煩道:“既然不是你這邊出問題,自然是最好,希望你不要自誤。倘若你老老實實,後邊的事自然有我來處理,答應你的校長競選也不會食言。對了,還有周學海那邊,讓他最近低調點,別一聽到紀小寧,就馬上被怒火燒壞腦子,找死主動撞上去。如果他想早點死,我可以直接成全了他。”

“軍方這一次的突然動作,誰都不清楚背後意味著什麼,總之最近低調一些,我不希望看到節外生枝的意外。”

朱本敢怒不敢言,面對陳彤珊的傲慢態度,他只能一次次選擇堅忍下來,面色陰冷道:“你說後面的事,由你來處理,哼,你要真能處理好,也就不會讓調查組的人,一直待在鶴市到現在,而且連紀小寧人一到鶴市就跟丟了。”

突然,陳彤珊伸出一根細白手指,冷淡道:“第一,你有求於我,最好對我有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