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第2/3頁)

當李旦鬆了一口氣時，已然是終於離開了農場，但他沒有慢下來。他想快點回家。

李旦看著躺在地上的陳二兒。只有一半的魚爬進了他的眼睛，彷彿它們已經計劃了很長時間。他總以為那條只佔了他們身體一半的魚會突然跳起來，跳到他的臉上，咬掉他正在觀察的眼球。

那清涼，像上千條小蛇，爬過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吃掉了他的內臟。

他們確實是有計劃的，從那個噩夢開始。只是他們無法等待陳二落入水中並爬出水面的那一刻。

李旦頭皮一涼，回家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三更的時候。天色微亮，像魚肚臍一樣白。他住在一間平房裡。這房子被那個胖子租下了。

他和陳二不是兄弟，他和陳二是由胖子養大的。當然，胖子是不會白白餵它們的。他們和胖子的人一起長大，那個胖子對他們很殘忍，多年來他們甚至沒有想過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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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是亮著的，那個胖子正在等著他們。

胖子瞟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一共多少錢?”

李旦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胖哥，你去看看，陳二被魚咬了。”

“被魚咬了?”給我。”

那個胖子下了床，穿著拖鞋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胖男人問李旦。

李旦把事講給胖男人聽，最後他膽怯地問“我們怎麼辦……”

陳楠把他突然看見遠處有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著，好像腳有毛病似的。陳楠加快了腳步，很快就看清了來客。人的全身實際上只掛著上半身的魚，乾魚的血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氣味。

陳楠皺了皺鼻子。他是個有強烈好奇心的人。他看著那個陌生人蹣跚而行。“老兄，你在幹什麼?”陳楠高聲喊道。

那人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陳楠，但沒有回答。

“哥們……”

這個人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突然說道“我以前見過你。”一個低沉的聲音。

“什麼?你以前在哪兒見過我?”

“你再想想，嘿嘿。”

“我不記得了。只是告訴我。”

“義莊，呵呵……”說完，那人轉身一步一步向前走。

陳楠有一會兒生氣了，平時老闆讓他受的氣和養魚場給他帶來的火又突然冒了出來，在他腦子裡炸開了。他生氣地朝那個人走去。他把手放在那人的肩上，把那人轉過身來，說“等會兒再走。”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楠想用拳頭跟他打個招呼。再一想，他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瘋子爭吵。他還擔心這個瘋子身上的乾魚血會玷汙他的雙手。他把那隻手從漁夫肩膀上拿開，又感到無助了。他拿起魚的最後一部分，用力一拉，漁夫的面板立刻被劃破了。魚嘴裡叼著那塊皮，血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陳楠看著傷口，內疚地說“你真幸運。”

那人嘿嘿笑了笑，看著陳楠走遠了，又轉過身來，邁了一步又往前走，好像不覺得痛似的。

到了餐館，林叫來幾個洗碗工把魚端到廚房。兩個木盒被搬到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

盒子裡的魚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盒子裡傳來咔噠咔噠的聲音，接著木板上出現了一道裂紋，一排白色的牙齒在咬木板。

不一會兒，木盒被咬穿了一個圓孔，一條魚跳出來了。它停了一會兒，好像在觀察奇怪的地形，好像在聞池塘的氣味。然後它朝一個方向跳了下去。

然後第二個，第三個…

它們排成一列，然後偷偷地朝那個方向跳去，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魚群，形成完美的隊形。

他們要去的方向有個魚塘。

胖子游盪到馬路上，試圖從路人那裡尋找陳二的身影，但原來他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胖哥哥，怎麼了?”

胖子看著李旦，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幫他逃走了。”他生氣地說：“他根本沒有被咬，是不是?”

李旦已經被他嚇壞了，顫抖的解釋“胖哥哥，真的不是我，不是我的生意。”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那個胖子鬆開了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