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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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布倫口中的於小姐,自然便是鐘家的二少奶奶,於汀蘭了。
那日她被鐘秀掐得一時間沒了呼吸,整個人已經是將死的狀態。只不過鐘秀畢竟是女子,力氣有限,終沒有讓她完全死透。
在被鐘義投到井中後,本已是葬身井底無可挽回的命運,卻不料在鐘義與鐘秀匆匆離去後,躲在一邊樹林暗處的菊生,卻急忙尋了鐘信過來,二人一起,終將於汀蘭從井中撈起,並藏在了菊生的房中。
只不過菊生之所以能發現二房這樣的秘密,卻也並非巧合。
只因這些日子以來,在鐘信對鐘家的掌控中,早已經發現了各房裡的一些特殊跡象。像鐘智與於汀蘭的姦情、乃至鐘九與大太太的微妙關系,都已經在鐘信的心裡有了端倪。而這些錯綜複雜的陰暗關系,卻又都暗藏著有利於自己的種種良機。
而瘦瘦小小、寡言少語的菊生,便成了鐘信日常觀察與瞭解這些對手最好的幫手。
在那日深夜,菊生本已按素常的習慣,在大太太和二房、三房的院子外,偷偷轉了轉,剛要回轉泊春苑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二小姐鐘秀在夜色中飛一般跑進了二少爺的房中。
菊生心知這其中必然有鬼,便蹲守在鐘義的院子外邊,果然不久之後,便看見鐘義兄妹揹著一個看不清楚的人在雨中往後園子而去。
他悄悄在暗處尾隨,卻終於看到鐘義將自己妻子親手扔進水井的恐怖畫面。
而當鐘信與菊生將於汀蘭救出,並藏在菊生房裡後,起始的幾天,她渾身高熱,發著風寒,倒真是靠鐘信和菊生瞞天過海,又是喂藥、又是湯水,才將她從死亡線上強拉了回來。
在她方方病情穩定,尚未徹底清醒之際,鐘家人偏又要齊齊前往寶輪寺進香。按照鐘信的判斷,鐘家二房一定會在這個空檔,徹底搜查鐘家,來尋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於汀蘭。
而這光景,倒是才知道於汀蘭藏身泊春苑的秦淮,聰明地想到了將她轉移到布倫處的好主意。
畢竟這個一身正義感的法國人,在內心深處,確是極同情他眼中受苦受難的東方人的。
只不過讓浪漫的法國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所謂深受丈夫折磨,甚至被親手扔下深井的女人,在醒來後卻刁蠻霸道,挑東揀西,實在是讓他大跌眼鏡。
而眼下,聽說孃家人終於要上門來接自己的時候,於汀蘭漸有血色的臉上,立時露出了一股興奮與激動。
她已經等這一天,等得心焦如焚了。
要知道之前在鐘家時,孃家人雖然在外地也常打來電話慰問,但見她小産後瘋瘋癲癲,說話沒個首尾,所以對方只道她産後抑鬱,精神不好,哪知道這位強悍的鐘家少奶奶,此時竟被鐘義在暗中苦苦折磨。
而這會子布倫在把於汀蘭救回公寓後,請了使館區最有名望的洋人大夫來看視,並開了些對症的鎮靜安神藥物調理,竟讓她慢慢清醒了過來。
雖然在她過去的印象裡,從來就沒有對鐘信與秦淮有過什麼好感,可是這一次,於汀蘭再是刁蠻霸道,卻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命,是這兩個人和菊生給的。
而鐘信和秦淮雖然事後再沒有露過面,卻透過這個洋鬼子,暗示她要抓緊聯系自己的父親,想辦法將謀害她的丈夫與小姑繩之以法。
於汀蘭此時已顧不上去想對方是不是別有目的,只知道自己這條命,畢竟是他們救的,而殺自己的人,也必須要給老孃受到懲罰!
所以當她聯絡上父親的時候,便哭喊著將自己的境遇說與了父親知曉。
那於父在官場上正在得勢,盛氣淩人,卻哪知素來稱王稱霸的女兒,此時竟然受了這樣的折磨,更險些死在姑爺的手裡。
他在氣炸了肺之際,終是老謀深算,一邊急忙帶著人手從外地親自過來,一邊透過上層關系,施了重壓給這邊的官差,讓他們立即看守住鐘家的二少爺鐘義,只待自己這邊接到女兒,保障了她的安全後,立即便下令捉拿這個親手殺人的姑爺。
這工夫,鐘家二小姐鐘秀手中的電話還在耳邊,一張常常掛著梨渦的臉,卻變得像僵屍一樣慘白。
電話雖然沒有結束通話,但是對面傳來的,卻是“嘟嘟嘟”的忙音。
因為方才打來電話的人、她的二哥鐘義,已經在和她急促地說了幾句重要的話後,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來不及了,他們來了,你趕緊跑吧,秀兒…”
鐘秀知道,這時候的二哥,一定是看到辦公室門口官差的身影,便扔下了電話。
而在這之前,他告訴自己的,卻是讓她膽顫心驚卻又惱怒無比的一件事。
原來鐘義在官差中也結識了些朋友,多年來靠金錢打點,頗有幾個交情深厚的密友。
而當他剛從官家回到公司,便接到了其中一個官差密友的電話。
那人極緊張地告訴他,說是剛剛聽到訊息,上峰很可能要派出一隊官警,在近期去他的公司緝拿於他。
而緝拿他的理由,便是他夥同親妹,意圖殺死自己的結發妻子。那人一邊提醒他眼下於家下了狠手,從高層壓下來要重刑于他,讓他速速跑路,再作打算,一邊叮囑他,說他妻子正是向官方舉報之人,而且聽內幕訊息說,救了她的人便是鐘家的七少爺夫婦,要他兄妹在出逃時也要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