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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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原也掛念著那孩子,再加上自己身體狀態很是不錯,也不怕被傳染上風寒,便直往菊生房間去了。
菊生住的地方原是東跨院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莫說現下有病在身,便是尋常,也是極冷清肅靜的地方,這工夫更是一個人影皆無。
秦淮在門口輕輕叫了兩聲他的名字,隱約聽他應了一聲,秦淮便去推門,誰知那門竟然在裡面反鎖著,倒讓他一愣。
明明聽鐘信說他病得極重,起不了身,怎麼倒還在裡面把門鎖上了。
他又略叫了菊生兩遍,才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秦淮心中便是一怔,只覺得他這病人,走得倒是飛快,正思慮間,門便開了,見菊生穿著薄薄的中衣,頭上用白毛巾圍著額頭,略有些像是個病人的情狀,只是秦淮打量了他一眼,面色白淨,氣息勻淨,雖有些零亂的鬍渣,整個人倒真看不出病重的樣子。
“你七哥因和我說你病得不輕,又怕傳染,竟不讓我過來看你,如此看,竟好像也沒那麼嚴重罷。”
菊生面色微微變了變,笑道:“倒勞嫂子掛念著,原是病重了幾日 ,因將養的好,已大安了。”
秦淮便點點頭,四下打量他這小屋,雖然只是小小的兩間,倒也算清爽幹淨,外面是小廳,裡面便是臥房,只這光景,臥房門倒緊關著。
秦淮又細看了看菊生,“看你這樣子,倒已經沒了大礙,我也就放心了。因太太定了明日去家廟進香,你既是大爺繼子的身份,現下身上又好了,明天便一同去罷。”
菊生的臉色登時便有些緊張起來,剛要找些理由推搪,那臥房裡面,卻忽然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響。
秦淮嚇了一跳,臉色微微一變,因他聽得那聲音,倒像是一個女人被人堵住了嘴後,發出的“嗚嗚”聲。
雖說自穿書到鐘家以來,自己實是經歷了太多狗血汙穢之事,把這世上能想到和想不到的茍且,都看得盡了,但是眼下在菊生的睡房裡,忽然出現這種女人奇怪的聲音,還是讓他覺得不可想象。
這個單純善良,對鐘信和自己極盡忠誠的孩子,可以算是鐘家這個大染缸裡,同兩只石獅子一般難得的人物。便是老七鐘信,都絕不會有他這樣的純良,可是現在他打著病重的幌子,睡房裡卻藏著被堵了嘴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孩子,竟也入了那下流卑劣的行子不成?
“睡房裡是什麼聲音,你快開啟門,我倒要瞧瞧是什麼古怪!”
秦淮覺得自己必須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如若不然,他真的會對這鐘
家唯一的那抹亮色失望了。
“嫂子,裡面…裡面沒什麼的…我身上不好,莫傳染了你,你還是快
離開吧。”
菊生一時間明顯有些無足無措起來。秦淮看著他不擅掩飾的臉,冷哼一聲,便往那臥房闖過去。
這當口兒,門外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嫂子且等一等。”
布倫先生的汽車在夜晚又開到了泊春苑的門口,法國人帶著一個整齊的檔案袋,裡面都是擬好的合作文書的草稿,這工夫,是送過來讓秦淮與鐘信先行審閱的。
三個人烹了一壺釅釅的茶,就著些小廚房的精美糕餅,一直談到月上柳梢的光景,整個鐘家大宅子,都變得影影綽綽的。
秦淮特意交待了下人,因明日闔家要起早趕往寶輪寺,所以下人們無事的,都盡可能早點歇息,明早上,還有的忙碌。所以秋寒霜重,到了這夜深的工夫,主人既有了安排,那些下人們便難得睡得早了,整個泊春苑倒消停得很。
一壺茶喝到約有四分之三,三個人仍談得甚是愉悅,鐘信卻朝二人點點頭,只說要出去方便方便,卻似乎在順手之間,將布倫放在小幾上的車鑰匙拎在手裡。
半晌之後,他又回了房中,將那鑰匙遞給布倫,因低聲對秦淮道:
“外面倒涼得很,不如咱們便送布倫先生早點回去,這時令,若染了風寒,倒不是玩的。”
布倫瞧著手裡的車鑰匙,聳了聳肩,笑道:
“鐘先生便是這東方文化的典範,便直說讓我早點走不就得了,非要兜上一圈,我還差點說我不怕冷呢。”
秦淮被他逗得笑了,倒頗有深意地看了老七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