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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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幅被遮掩的畫中畫,竟然便是一幅極其香豔的男男春宮。且看其筆觸風格, 分明便是鐘信的手筆。
只這幅圖畫, 卻又與之前秦淮在鐘信房中看過的,甚是不同。
之前秦淮所見的那幅, 線條簡單、用色清淡,全靠一種韻致襯托出香豔勾魂的味道。而這幅畫的用色大膽熱烈, 畫中的人物更是眉梢眼角,盡是春意。
畫面的背景顯然是在一處內室的牙床之上, 鴛鴦枕濕, 被翻紅浪,一幅芙蓉絲帳被生生扯落了半邊, 竟是說不出的引人遐思。
而在那牙床邊上,一青春少年面色如酡,兩只帶著薄醉的鳳眼半睜半閉,神色中,倒像似是在用眼神挑拔誰的模樣。少年半仰著身子,微抬著腿,身上的紅色錦袍不知被誰解了半邊,倒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和半邊褻褲出來。
秦淮的目光不自禁地便被那畫中人的褻褲吸了過去, 只因那畫的筆觸太過生動,雖細微處, 亦描畫得纖毫畢現,可以清晰看到在那密處,描畫了一枚懸垂狀的小小銅鎖。
秦淮只覺自己的兩個耳垂已漸漸熱了起來, 目光卻無法自抑地向下看去。
原來在牙床之下,還描畫著另外一個少年,亦是身著大紅的錦袍,不過卻已經敞開了上半身,露出了健壯的胸膛。而他在畫中的姿態,卻是半跪半立,正俯身向那床邊的少年,伸出手來。
秦淮看得清楚,這少年的手中,原畫了一枚更為精小的黃銅鑰匙,想來,便是要去開那鎖頭。
而讓秦淮感覺驚異的是,這畫中欲開鎖少年的雙眼,不知是描畫時出了紕漏,還是有意為之,竟然塗上了一抹濃烈的紅色,乍看上去,倒活像是一隻急於吞噬面前獵物的野獸。
看到此處,秦淮的身上,已經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倒彷彿這眼前的畫面,與自己所在的這間新房,已經融為一體。
而那畫中的青春少年,雖然形容上並不相似,可是細細想來,又分明便是自己與老七的影子。
老天,這家夥一副忠厚窩囊的外表下,私底下心狠手辣倒也罷了,可是畫出眼前這幅勞什子的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秦淮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心底便對那即將到來的洞房之夜,莫名緊張起來。
這個一口應承絕不會動嫂子一分一毫的小叔子,到底還能不能君子一言,言出必踐?若是他真動了陰鶩的念頭,以他的身手和氣力,自己又怎會是他的對手。若他屆時真像那畫中人一樣動了獸心、紅了眼睛,自己可又該如何是好。
恍惚中,秦淮眼前忽然閃過了一個讓他驚恐的畫面。
那畫面竟是兩人在寶輪寺被官差脫衣檢查時的情景,而赫然出現在眼前的,便是昔時那個一閃而過的龐然大物。秦淮果斷閉上了眼睛,用力搖了搖頭,想要把那駭人的物事從腦海中甩將出去。
不,不會的,老七一定不是那樣的禽獸!
半晌,秦淮才從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中睜開了眼睛。
他一邊在心裡暗暗笑話自己的胡思亂想,一邊卻把目光從畫中少年那把小小的銅鑰匙,慢慢轉向自己手中的鑰匙上面。
這光景,他才忽然發現,鐘信交給自己的並不單單只是臥房的鑰匙,在那小小的銅圈上,原來還拴著另外一把。
秦淮愣了愣,一個念頭迅速出現在秦淮的腦海裡,這另外的一把鑰匙,難道便是鐘仁每次給自己開啟守貞鎖的那一把不成?
他急忙定下心,仔細看了又看,卻微微搖了搖頭。
以他對守貞鎖的熟悉,這把鑰匙的規格,定不會是與其相配的那一枚,看其形狀,倒應該也是一把房門的鑰匙才對。
秦淮心底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那一次在鐘信房中看到的各種零散香源、燒幹的銅鍋,此刻便一一浮現在腦海裡。
他早就在心底做出過判斷,這個一心想要最終登頂鐘家的小叔子,必定是在私下偷偷學著秘製香料,為自己的武力值增添琺碼。
既然房間打通後,原來做這些的房間已不複存在,那他肯定還會為自己,另外保留一間專門試驗香料的屋子才對。
想到這裡,秦淮輕輕將那幅並蒂蓮花放了下來,遮住了那兩個春意滿眼的青春少年。
從正房出來,秦淮鎖上了房門,目光環顧,果然在拐角處,發現了另外一個上著鎖的小小屋舍。
他四下看看,整個跨院裡依舊是靜寂無聲,只有那株四時錦,正綻放著雪白的花瓣,異樣動人。
剛剛開啟那房門上的銅鎖,一股各種幹鮮花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秦淮飛快掩上房門,仔細打量起這間可算得上是“實驗室”的屋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