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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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輕輕嗅了嗅,笑道,“這茶煮得真香。”
鐘信憨憨地笑了笑,伸手搔了搔頭,目光中卻隱隱有些躲閃。
秦淮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對鐘通道:“大爺一會兒便要去陪太太上香,不如這會子便把茶盛出來,晾得涼些,方便他喝了再走。”
鐘信點點頭,轉身走向那銅爐,眉宇間卻忽然多了份古怪的神情。
秦淮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心裡想得卻是他昨晚脊背挺直的樣子。
這人,是真會偽裝自己。
鐘信肩寬背闊,轉過身去倒茶,竟把整個小幾都擋住了。
不知是不是秦淮心裡著急,他覺得鐘信這碗茶倒得似乎有些慢,等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蓋碗扣蓋的聲音。
鐘信轉過身來,“今天這參茶我煮多了些,恐怕倒有得剩。”
秦淮心中一動,便也走到爐邊,伸頸看那銅壺,因笑道:
“果然煮了好多,倒了這麼一碗,還剩了足有一半。依我說,叔叔也不用見外,不如也喝上一些,這補身的東西,若是剩下倒掉,倒真是暴殄天物了。”
“多謝嫂子美意,這東西金貴得很,老七粗鄙之人,又哪裡配喝它,不如我倒給嫂子喝一些吧。”
鐘信說著,便又倒了一碗茶出來。這次倒茶的速度,便快了些許。
秦淮偷偷吸了口氣,忙笑道,“叔叔哪裡粗鄙了,都是自家兄弟,在我心中,原也沒那麼大分明。不過,這東西是給男人補元氣的,我雖然也是男人身子,卻素來火大,大夫早說過不易進補太多。所以這茶,還是叔叔喝吧。”
鐘信不好再拒絕,便將那茶碗放在一邊晾著,想要把鐘仁的茶送過去。
“大爺這會兒還未起來,你不便進去,我來端吧。對了,叔叔這會子可有工夫,替我去外面摘些葡萄下來,昨天我留意看了看,已經熟了大半呢。”
鐘信看著他端起給鐘仁的茶碗,便點點頭,“嫂子既然喜歡,我這便去摘。”
說完,他很快在房內尋到一隻竹剪刀,又拎了個空盒子,出了門。
秦淮看著他的背影從正門出去,又輕輕把門帶上了。
他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忽然間開始加速地跳,手腳和嘴唇也一齊哆嗦起來。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兒,逼自己穩住心神。一雙眼睛在臥房的門上瞄著,手卻從口袋裡掏出那油紙包來。
說來奇怪,這紙包捏在手裡,似乎比昨天輕了不少。
這疑慮在秦淮腦中只一閃而過,畢竟他對那油紙包的印象也不甚深,而且這工夫,自己要趕緊把兩杯茶都下了藥才好。
他將油紙包放在桌上,飛快地開啟,裡面是一些乳白色的粉末,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
秦淮用小指上留的指甲,輕輕挑了些粉末上來,深吸一口氣後,立刻彈進了給鐘仁的茶碗。
那粉末遇水即融,迅速消失在參茶裡,無影無蹤。
他剛想把碗蓋上,卻心中一動,又連續挑了兩指甲的粉末,加了進去。
他此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既然自己要逃,那就要逃得離鐘家家廟遠遠的,越遠越好,而這自然就需要更長的時間。
既然這“雛兒斬”是先把人迷倒,醒來時再激起人的慾望,莫不如就給他們兄弟倆多加點量,讓他們昏迷的時間越久越好。
弄好了鐘仁的參茶,秦淮又揭開鐘信的那個蓋碗。
剛想如法炮製,不知為何,心裡卻忽然湧上一絲奇怪的猶豫。
他晃了晃頭,最終只挑了一指甲的粉末下去。
秦淮一邊看著那粉末融進水中,一邊想著自己眼下的所為。
或許,給鐘仁多加些藥也無妨,畢竟他是個不舉之人,喝得再多,估計也沒有真正的害處。
而鐘信,他畢竟太年輕太健壯了,真要給他加得多了,別再像鐘仁說的玩笑話那樣,弄成個七竅流血,可就慘了。
兩杯茶都已經弄好了,臥室裡也隱約傳來鐘仁起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