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安愣了愣,雙手鬆開,沒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旁邊不遠處,執勤的人時不時用打趣的眼神飄向他們,不經感嘆道,年輕真好。

顧辭嚥了下口水,喉結滾動,耳朵也越來越燙,屁股沿著凳子挪到另一邊。

他一轉身,就聽見女孩兒輕撥出聲:“你受傷了!”

急忙坐到他身邊來,能看見後背上滲透出的血跡。

手撫上去,顧辭輕輕“嘶”了聲。

“你把衣服脫了。”

阮幼安有些焦急,伸手就要扒他的衣服。

顧辭按住她的手,微微搖了下頭,朝那邊坐著的警察說著:“叔叔,這裡有酒精和紗布嗎?”

那警察想了想,從座位底下掏出了個醫藥箱。

車裡沒安排護士,醫生看他倆完好無損,全都被安排到了另一輛車上,去處理犯人的傷口。

阮幼安走上前,接過那幾樣處理傷口的藥品,輕輕道了聲謝。

她聲音輕柔道:“顧辭,你先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顧辭看了她一眼,就轉過頭去。

他知道自己的傷,從巷子裡出來起就隱隱作痛,恐怕被劃了一大條口子,本能地不想讓她看見,對她道:“你把藥酒給我,我自己來。”

阮幼安說了幾句,說不過他,便悶悶的坐在一邊,小嘴嘟起,滿臉不高興。

她倒是想看看,他自己一人要怎麼處理!

顧辭正對著她,把衣服脫下來,身上肌肉緊實,有很強的力量感。

旁邊的警察看他隨意把藥酒到在後背上,心裡顫了下。

這看著都疼。

不自主動了動嘴皮,友好的對他說:“你這樣是不行的,要是不方便,讓我來吧。”

警察走過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他後背不知是怎麼搞的,一片血肉模糊,還有些小石子嵌了進去,不由得倒吸口氣,不知該怎麼下手。

去藥箱裡找了個鉗子,控制住自己的力道,輕輕把石子給夾出來。

阮幼安站在他對面,看他去拿鉗子,感覺有些不對勁,趕忙走到他身邊。

霎時眼眶紅起來:“顧辭你怎麼傷這麼重都不說。”

“我不痛,只是看起來嚴重,上完藥就好了。”

阮幼安看他四平八穩的坐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顆顆墜入褲子裡,微微湊近了些。

怎麼會不疼呢,她看著都疼。

那叔叔走過來,被她這麼一看,手都抖了不少。

不小心戳到那一大片傷口,顧辭忍不住呲了聲,他不好意思的抬起頭:“妹妹,還是你來吧,你們女孩兒動作要輕一些。”

阮幼安順勢接過鉗子和棉籤,坐在他背後。

輕輕把那些石子給挑出來,變成了小的血紅色窟窿,她越看越心疼,將周圍沾惹上的血擦乾淨。

藥酒抹在面板上火辣辣的疼,她知道這一點,在給他上藥時放緩了動作,處理完還貼心的吹了吹。

顧辭僵著身體,任她指尖輕輕滑過面板,感覺自己後背上的傷不是痛,而是癢。

不知隔了多久,聽到女孩兒清悅的聲音響起:“好了,我還給你撒了藥粉,今天回去不能洗澡。”

顧辭心軟軟的,聽著她的聲音不自覺的冒著泡,咕嘟咕嘟很是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