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沒看見她的神色,伸手替她按了電梯:“回去吧,現在很晚了。”

大街上人很少,家裡派人來接她。

開門的瞬間愣了下,阮母坐在裡面。

她對著電腦開會,見阮幼安來了,略微向她點點頭。

阮幼安不自在的坐在她旁邊,她還是頭一次,遇見母親像遇見領導一樣,心裡發虛。

想到上輩子阮母柔柔弱弱的模樣,眼睛望向窗外。

她身體好了之後,阮母也沒那麼操勞。

聽著耳邊專注於事業的母親,活像個女強人。

好半晌,才把電腦關上,閉了會兒眼睛:“這週末你姨姨家女兒放假,抽個時間去接她吧,到時候我讓劉媽把時間表給你。”

說罷,又把眼睛睜開:“我都忘了劉媽生病了,算了,我直接發你手機上。”

阮幼安愣了愣,姨姨家女兒。

蘇棉棉?

想起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沒想到那麼快又要見面了,眼裡浮起一抹笑意:“好啊。”

阮母沒回家,半路接了個電話又走了,似乎這趟來就是為了給她說這件事。

阮幼安也不太想回家,回去了明天一早又要來,讓師傅掉頭,去醫院旁邊的酒店睡了晚。

早上起來的時候樓下推著的小車在賣豆漿油條,一股腦買了五份。

阿姨好奇的看她一眼,笑著把油條過一遍鍋:“小姑娘,買這麼多吃得完嗎?”

阮幼安喝了口豆漿,搖搖頭:“幫朋友帶的。”

早上醫院人還不是很多,等她走進去,發現電梯竟然在維修。

旁邊一位護士推著小推車走過來,看她提了那麼多東西,好心道:“小妹妹,要是不著急的話等會兒吧,維修師傅馬上就來了。”

阮幼安想了想,十幾樓,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看護士把推車裡的東西裝進醫藥箱裡往樓上走,順勢跟她一起:“我昨天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壞了呢?”

兩人往樓上走去,護士一聽問起,就忿忿向她說著昨天的事。

半夜很晚的時候來個酒鬼,非要鬧著來找他兒子。

可哪有拿著酒瓶,喝得醉醺醺來這兒看病人的,樓下保安攔著不讓他進,就在地上撒潑打滾。

還說他們醫院涼薄,嫌棄他是個孤寡老人。

這樣一說,引得周圍的人都指指點點的幫那酒鬼說話,他們沒辦法,就把人放進去了。

有個保安不放心的跟了上去,沒想到他真是去看病人的,就回來了。

可沒過多久,樓上就傳來了警報器的聲音。

一看樓層,正好是那酒鬼在。

大家不敢耽擱,拿好武器就上去了。

電梯剛開了口子就聽到他在那兒亂罵,汙言穢語,髒得不行,還有幾個病人被他誤傷的。

護士被口罩遮住的臉上,滿眼寫著不高興:“最後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把酒瓶扔電梯裡,然後就爆了,幸好那裡沒人,不然又有人受傷。”

阮幼安聽完唏噓了聲,沒說話。

等護士和她走進同一層樓時,有些驚訝。

還想問她些什麼,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果斷把嘴閉上。

等她倆前後腳進了同一房間時,阮幼安扯了扯嘴皮,終於憋不住了,有些好玩的笑開:“你看護的病人不會叫顧亦餈吧。”

聽阮幼安問起病人的名字,有些不爽,醫院這邊是不允許透露病人相關資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