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辭。

她揉了揉耳朵,覺得自己可能不大清醒,或是得了什麼老年病。

他是顧辭,家裡那個又是誰?

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傻愣著像個狍子。

這一刻好像回到他倆當同桌的時候,每次她作業做不出來就會這樣,也不問人,好像她這樣愣著愣著答案就會自動蹦出來。

一捏她下巴,邊上的肉就會朝中間嘟起。

有些手癢,把手背到背後,食指和拇指並在一起捻了捻。

顧辭看著她,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有多久沒見過她了呢,久到剛剛看到她的那刻都有些恍惚,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忽的又有些想笑,可不就是在做夢嗎。

他重回到了十七歲那年,這話說出去,誰信?

盯著阮幼安的臉捨不得動,忽的看見她扯著衣袖躲在陸希後面,眸色一暗。

十七歲的阮幼安明媚如陽光,沒有沒有遇見那不堪的自己,沒有經歷那些流言蜚語,更沒有遭受意外,她正處一個最美好的年紀。

喜歡她的人也如鯉魚過海,如果不是因為他……

顧辭沒有再想下去,舌頭在牙尖上頂了頂,笑得邪氣。

沒有他的話,阮幼安會過得很好。

可是,誰讓她每次都能成功招惹到他呢?

進了籠子的獵物,他是不捨得再放出來的。

更何況,她進的是魔鬼的牢籠。

他會為她鋪好所有的路,讓她乖乖進籠子,並上兩輩子一起,全部還給她。

阮幼安不敢和他對視,那張和“顧辭”很像的臉上,只覺得他眼神恐怖,氣息陰沉,活像個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陸希倒是認識,湊到她耳邊說了句:“新起來的富商,搞房產的。”

最近父親從他手裡買了塊地,被他當成肥羊狠狠宰了筆。

派人去查,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地方來的,既查不到背景也查不到後臺。

不過能起這麼快,他才不信這傢伙後面沒人,況且他只有十七歲。